這是威廉的家。“還不錯,但我希望你下一次能讓她們再洗乾淨點。”
威廉訕笑:“時間緊迫…這算不錯的好貨了大人…”
他見那儀式者轉過頭,也不尷尬,起身到酒櫃邊,討好似地說道:“明日,明日您和您的朋友,是否該去行每週的禮拜…”
“明天不去。”
儀式者放下酒杯。
“明天我們會跟著你。”他看了一眼威廉,有些嫌惡:“你怎麼能這一丁點小事都辦不好?如果不是你的錯,我們不必到那下等人扎堆的地方去聞臭味。”
背朝他們欣賞油畫的年輕儀式者,也跟著重重哼了一聲。
威廉撓撓頭。
“大人…”他笑嘻嘻端起酒瓶,又給他倒滿一杯,“那樣的信,還有嗎…?”
搓了搓手指。
“「烈焰雕刻」?”年齡不小的儀式者眼尾笑出皺紋:“你不會認為,花一點錢,就能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吧?”
“大儀式,你以為,什麼人都能掌握大儀式——哈,恐怕你連大儀式都不清楚是什麼。我為什麼要嘗試同一頭野獸對話…”
他搖搖頭:“幹好你該乾的,凡人,別打聽、也別貪婪你不該覬覦的東西。”
他看著威廉擰好瓶蓋,端起闊口玻璃杯,晃了晃,仰頭盡飲。
可這時。
他的餘光忽然發現,有陰影落在了臉上。
那是…
一隻雪亮森寒的手套。
咔嚓——
它擊碎了玻璃杯,讓那飛濺的碎片全部刺進他的臉上:不等湧動的「秘」凝聚成哪一種救命的力量,第二拳抵達了他的面前。
生著尖刺的金屬手套,砸碎了他的面骨。
一些刺進口腔,一些穿過眼球,隨震動慣進大腦。
儀式者只堪堪發出一聲短暫的‘啊’——
然後,整個身體被舉起來,砸向了他的同夥:那背身賞畫的年輕儀式者。
——短短不到兩秒。
只夠他回頭,將表情從淡然變成驚恐。
年輕的儀式者被砸了個趔趄,驚恐中摸向腰間——由於剛才的‘釋放’,他只能摸到一把腿毛。
除此之外,還有黏在手心裡的,揮之不去的死亡。
他大叫一聲,從未落到如此境地的必然也不清楚該如何應對——他被炮彈一樣砸過來的拳頭打在小腹。
鐵拳和肚皮之間拉出一條鮮紅粘稠的線。
然後是胳膊,下巴。
他彷彿一個惡劣姑娘手中的玩偶,被從肩膀關節擰斷了手臂,又因她的好奇揪掉了腦袋。
他的骨頭喀喀作響,但痛覺卻越來越少…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