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輕咳一聲,別開臉道,“看什麼看呀,回答問題。”
趙懷雁道,“不怎麼熟。”
燕遲道,“不熟悉那兩個館主會來找你問她的行蹤?”
趙懷雁道,“我也不知道呀,就與她們接觸過幾次而已。”
燕遲道,“是嗎?難道不是因為花雕其實就是你們趙國隱藏在燕國的金諜網首領?所以,她才對你一見如故,還對你恭敬有加?”
趙懷雁驚,“你瞎說什麼呀!”
燕遲道,“有沒有瞎說,你自己清楚。”
趙懷雁眯道,“你怎麼會有這麼異想天開的想法?”
燕遲冷笑,“異想天開嗎?”
趙懷雁皺眉,“你知道花雕在哪兒?”
燕遲道,“知道或不知道,對你又沒影響,你又不認識她。”
趙懷雁道,“我認識她呀。”
燕遲道,“點頭之交,何必去關心?你想聽什麼曲子,我給你彈。”
趙懷雁轉過身,伸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花雕去哪裡了?她遇到了危險?”
燕遲道,“身為金諜網首領,在燕國潛伏了那麼多年,本領大著呢,怎麼會有危險?”
趙懷雁皺眉,想反駁一句,“花雕不是金諜網首領。”
但想想還是算了。
在聰明人面前,說假話反而弄巧成拙。
她不吭聲,悶悶地又轉過身,不搭理燕遲了。
但不搭理,她還在燕遲的懷裡。
燕遲從後面吻了一下她的髮絲,低聲道,“你上次說想聽愛情曲,還是我親手做的,這段時間,抽空做了一曲,你聽聽看。”
趙懷雁沒什麼興致地道,“什麼曲名?”
燕遲道,“還沒取名字,等你聽了,你給取個名。”
趙懷雁道,“我對琴一竅不通,你讓我聽了我也聽不懂。”
燕遲道,“素聞趙國公主舞姿一流,卻不懂琴嗎?”
趙懷雁道,“真不懂。”
燕遲見縫插針道,“我教你。”
燕懷雁不學,“哪有時間學這個,我還要練劍譜和刀譜呢。”
她伸手打了個哈欠,“很晚了,困了。”
燕遲脫掉外面披著的大袍,將她裹住,又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說道,“你睡,我彈。”
趙懷雁不明白他今晚怎麼就這麼固執非要給她彈琴了。
她道,“外面涼。”
燕遲招手,把方嬤嬤喊過來,讓她拿條毯子過來。
等毯子拿來,趙懷雁再也找不到藉口不聽他彈琴了。
她鬱悶地躺在他的懷裡,順著視線往上,是男人堅硬卻又弧線優美的下巴,然後是那雙深邃而認真的眼神,動人心魄的俊顏,再往上,是繁星縱橫的天空,皎皎如暉的月光,左耳邊是男人蓬勃有力的心跳聲,右耳邊是隨著指縫而流洩出來的曠世名曲。
陡然間,趙懷雁覺得,今晚的月色,竟是如此的美。
而從來聽不懂任何琴音的她,似乎聽出了這首曲子中的情義,她輕聲問,“這首曲子,真沒名字嗎?”
燕遲道,“贈予你的一場王朝盛宴,就叫江山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