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祉沉吟,“爹的意思是,趙顯有問題?”
秦帝搖搖頭,“說不好,趙國近幾年來沉寂的很,不知道底下里在搞什麼鬼事,但是,燕遲接納了姓趙的子民,這是不是一種訊號呢?”
秦祉眼眸一緊,“他燕國想與趙國結盟?”
秦帝說,“爹也不知道,但趙國往西臨韓國,韓國又跟趙國親如一家,一旦趙國與燕國交了好,那韓國也會順著杆攀過去,我秦國立定西方,左連衛,右連周,而周國以東,是韓趙兩國,再往右,就是強大的燕國,若燕趙韓結了盟,那對我西秦可是極為不利的呀。”
秦祉拍桌而起,“燕遲那渾小子,竟來這一手!”
秦帝道,“雷州之事,齊國使臣帶了手書來,齊帝的意思是,聯手製燕,你以為呢?”
秦祉道,“得先探探趙國虛實。”
秦帝點點頭,食指敲了敲椅把,說道,“那你安排吧,趙國這幾年大氣不吭一聲,可國民們比任何一個國家都要團結,這是趙顯的能耐,也是那位公主的能耐。趙顯就只這一女,未來趙國就是那位公主的,若你能想辦法面見到這位公主,娶她為妻,那我秦國就得到了整片南地的廣袤勢力,這般以來,不用聯齊就可抗燕了。”
秦祉雙手背後,一臉雍容地笑道,“九國百姓們將趙國公主傳的神乎其神,說她美的連仙子都要慚愧三分,這等人間絕色,兒子也想見一見呢。”
秦帝道,“信一半就行了,女人嘛,再美也還是女人。”
秦祉不置可否,撣了撣手,“那兒子下去準備?”
秦帝道,“嗯。”
秦祉問,“齊國那邊的信?”
秦帝道,“再看看吧,齊想借陳伐燕,也只是試探燕國水深,他斷不敢真的攻上去的,而雙兒說南陳夫人帶著家眷回了陳國,那不用想,這一場戰役怎麼樣都打不起來,你且去趙國探虛實,等我們弄明白趙國跟燕國的關係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秦祉唔一聲,告退離開。
燕國這邊,趙懷雁憑藉著一張嘴輕輕鬆鬆把秦雙送回老家後,太子府裡的文僚和武客們都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別看就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好像很容易的樣子,其實一點兒都不容易。
站在那個對立面,面對著一國公主,還得臨場發揮,一來不能失了太子府格調,二來還得處處壓制著那公主,三來還得把話題不斷地掌控在自己手中,面對公主的刁難,一得化解,二得引導,三就是破解,四就是發難,這前前後後,腦袋瓜子稍微遲鈍一點兒,那就前功盡棄,被公主反客為主了。
而公主一旦佔了上峰,那趙懷雁就與之前的文僚們無異。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兒是趙懷雁敢說,也不怕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而她之所以敢,是因為她看得清形勢,洞察了人心,更因為她自信有能力收場,不管是什麼石破天驚的話,她敢說,就不怕收不攏。
這等猖狂勁,這等自信勁,這等敢說敢做勁,著實讓燕遲刮目了。
燕遲深夜回到府上,甘陽來向他彙報今日太子府門外發生的事情,當彙報完,燕遲笑道,“這個人,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甘陽苦著一張臉,“太子還有心情笑,這趙無名是拿太子來當箭靶可勁地往外使呢。”
燕遲道,“敢搬本宮當箭,說明他很有膽,而搬了本宮出來,又沒有砸到自己的腳,成功擊退了秦雙,就證明趙無名很有大才。”
燕遲扣擊桌面,緩慢眯起那雙深邃有力的眼,問道,“他睡了嗎?”
甘陽道,“睡了。”
燕遲惡劣地道,“去把他叫醒,今晚讓他守夜。”
甘陽一愣,“啊?”
燕遲道,“這是作為他敢動用本宮當箭靶的懲罰。”他挑挑眉,英氣逼人,卻又邪氣四溢,“本宮是那麼好用的嗎?”
趙懷雁睡的正香,被甘陽的拍門聲吵醒,火氣很大,她粑粑頭髮,咒罵出聲,可還是把臉收拾收拾,又披了一件大衣,得體地走出來,忍著滿目睏意和怒氣,怏遢遢地將門開啟,衝著甘陽有氣無力地喊一聲,“甘總管。”
甘陽瞅他一眼,見他上眼皮搭著下眼皮,明顯是極困極困的樣子,想著太子來喊他的用意,很不厚道地笑了。
甘陽說,“太子宣你去寢殿。”
趙懷雁睏意不減,哈欠連天道,“太子回來了?”
甘陽點頭,“嗯,回來了,宣你過去呢,快點,別磨蹭。”他說著,把趙懷雁拉出來,關上門,一路帶到燕遲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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