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史家那些史官們的尿性,秦滅六國時能簡簡單單以“六王畢,四海一”六個字概述,而他一旦兵敗,這幫史官怕不是能寫個一千字小作文。
至於詐降,呵呵,冒頓瘋了才會詐降。
哪怕他立下天下的功勞,此戰過後無論勝負,他都會死在頭曼手上,他只能依靠秦軍攪亂局勢,求得一線生機。
至於冒頓會不會在情報中摻雜著假的從而坐看兩虎相爭……以冒頓的心計,要是能瞞得過陳平的眼睛,張機敢把名字倒過來寫。
“君侯,冒頓被親父後母所不容,整日內心惶恐,就連夢中也盡是夢魘,求君侯立下一份憑據讓冒頓睡個安穩覺。”
冒頓咬了咬牙,還是壯著膽子向張機求了個憑據。
草原上沒有那麼多信任,即便上一秒歃血為盟,只要稍稍大意,血酒都還沒嚥下肚,那個上一秒還在與盟誓的安答沒準就一刀捅向他的後背了。
“放肆!”
冒頓的話還未落地,傅寬、孔藂等人便出言呵斥。
“呵呵,冒頓,本君信義如何,天下人皆知。”
“立字據?你也配?”
“愛信不信,若是你不願意相信本君,那本君便親手送你去見你的長生天。”
張機猛地一拍桌案,虎目瞪向冒頓。
他是憊懶,是隨和,但常年身居高位的人自帶著上位者的氣勢,何況他還是久經沙場的將軍,上位者的氣勢和殺氣凝聚於周身,連李信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舅子都要畏懼。
“是……是冒頓冒犯君侯了,冒頓失言,冒頓掌嘴!”
冒頓低著頭,也不知是作何表情,狠狠地扇了自己三個耳光,認錯態度不可謂不誠懇。
“對了,冒頓還有一份禮物要獻給君侯。”
在張機的點頭下,冒頓走出營帳後,不久便領進一位蒙著面紗的窈窕女子步入帥帳。
張機目光一怔,眼前的女子著裝可謂是膽大包天,上半身僅著一件黛藍色的抹胸,以一縷縷金線相連,下半身則是一條堪堪遮擋住大腿的淺紫色薄紗裙。
與其說這是衣著暴露,不如說這與不穿沒什麼區別。
不,不穿還未必有此令人忍不住心跳加速的魅力。
白皙的藕臂交叉,這名衣著暴露的女子向張機行了一個草原女子覲見大人物的禮節,隨著輕盈的動作,薄紗輕輕搖曳,透著朦朧的美,而那藏在面紗下的容貌不禁更令人好奇,想要解開面紗瞧瞧究竟是何等傾國傾城的女子才能擁有這樣一幅令任何男人都熱血沸騰的嬌軀。
“民女胡姬,見過尊貴的君侯。”
面紗下,略有些沙啞的嗓音明顯區別於中原女子婉轉柔軟的聲音,卻反倒是平添了幾分風情。
“此女是我後母小妹,她為了鞏固自己和兒子的地位,想要將親妹妹獻給我父親,因此隨軍南下,被我劫來獻給君侯。”
“冒頓曾聞,君侯喜歡……他人的妻妾,嗯……雖然我父這些時日忙於軍務未得閒暇去碰她,但……也算是他人的妻妾了,請君侯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