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卸甲”二字的張機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而胡姬卻以為張機對草原女子的主動感到意外,唇角翹起一抹嫣紅的弧度,主動上手。
“奴家讓君侯卸甲!”
將張機摁倒的胡姬目光落在那件銘刻著大秦黑龍圖騰的黑色甲冑上,粉蛇掠過的紅唇更顯晶瑩。
草原上倒是也有不少鐵礦,但缺乏冶煉技術,故而草原狼族少甲,別說金屬甲冑了,哪怕是從中原華夏的手中繳獲一件皮甲都視若珍寶傳下三代。
但這件黑色甲冑,即便是對兵器甲冑不甚瞭解的她都看得出其中不凡。
當然,能佩戴在張機身上的甲冑自然不是凡品,這副甲冑乃是秦墨一系的最高工藝作品——蒼雲甲!
根據墨家的測試,蒼雲甲的防禦力,即便是一名一流武者手持劍譜榜前十的名劍也不可能破甲。
哪怕是將外功修煉至不弱於典慶這般的張機使用湛盧劍,並且將自身功力壓制到一流境界,也不過是堪堪破開甲冑,連甲冑內襯縫製的絲綢都未曾劃破。
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便是如此了。
不過防禦力如此驚人的蒼雲甲產量始終不高,一年能做出七八副便不錯了,因此秦軍高階將領人手配給一件以後便不剩下幾件了。
由於蒼雲甲的珍貴,再加之每件蒼雲甲非軍中翹楚不得賜,還能得到嬴政親自佩甲的待遇,以至於蒼雲甲都成了秦軍之中的的最高殊榮。
因此,軍中甚至一度傳出“寧要千創蒼雲甲,不要關中萬戶侯”的說法。
爵位一代代傳承但也終會失去的,秦法規定“非有軍功論,不得為屬籍”,即便是宗室也不例外,將門子弟裡,說不準下一代出個不肖子孫,不僅無法繼承父輩的衣缽還犯事丟了爵位,那可就徹底涼了。
再說了,爵位在許多豪門貴胄以及世代將門的宗族裡,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玩意,就是個封君,無非也就是寫一下幾個字一筆帶過,一句“屢立戰功,獲封某某君”罷了,但蒼雲甲就不同了。
即便是千創百孔了,往宗祠裡一擺,即便將來後代子孫犯事了,後世君王看見了這蒼雲甲說不得也會寬待一二,還能作為一個宗族的傳承之物代代相傳。
胡姬柔荑輕輕撫摸著這栩栩如生的黑龍圖騰,冰涼的觸感和精緻的工藝讓她確信冒頓的確不是在騙她。
這個男人,的確會是一個極好的依靠,遠比頭曼可靠的依靠!
但她也確信,這樣的男人,肯定不缺女人。
即便是匈奴的一個千長都會有人搶著送女兒,何況張機這樣的男人?
不過她有自信。
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會膩,這時候碰見些獨特的野菜也會視若佳餚,何況她本就是風味迥然不同的珍饈!
胡姬猛地一用力,終於將這沉重的蒼雲甲卸下丟在一旁,但映入眼簾的卻是另一件魚鱗甲。
魚鱗甲下又是一件軟甲。
有那麼一瞬間,胡姬看向張機的目光有些詭異。
“君侯穿得可真多……”胡姬嘴角微抽。
這是得多怕死啊,聽冒頓說這位君侯是整個中原江湖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居然還這麼擔憂自己的安全問題?
忽然,胡姬想到了什麼,眼中的笑意愈發濃厚:“不過,穿得多也未必是件壞事。”
下一秒胡姬反倒是覺得心安了不少,戰場上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足為奇,說不準就真的有一支流矢射中主帥呢?
小心好啊,對性命如此看重的人絕不會出現什麼突發的意外。
“脫衣服的過程,也是極有趣味的。”
胡姬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眼角那近乎壓制不住的媚意,彷彿張機就是被她這頭狐狸精捕捉到的獵物似的,玉手環繞到張機的背後,解開軟甲的繩釦,露出了白色的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