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告訴我你所來何為?”
敲打了冒頓一番後,張機也是終於將話題回到了正軌。
儘管他真的很想把冒頓除之而後快,但冒頓這個狼崽子明知自己匈奴太子的身份投靠秦軍的舉動太過驚世駭俗,定然難以取得他的信任,所以他一定帶來了張機難以拒絕的利益。
“冒頓為匈奴太子,如今我父匈奴單于頭曼年老昏聵,不僅寵溺幼子,欲殺冒頓,還協同東胡王、月氏王一同作亂,欲犯大秦,引起兩國交惡……”
“行了,莫要廢話,本君知曉你的身世背景,頭曼前任閼氏的獨子,也是原本的嫡長子,但你的後母、幼弟對你的太子之位虎視眈眈,就連親生父親都忌憚你的膽識和才能,想要將你除之而後快。”
張機揮了揮手,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從張機的身後走了出來,結合那張白皙的面容,就連一眾將校都嚇了一跳。
“冒頓,匈奴太子,受頭曼之命為盟好而遣送月氏為質,頭曼陰謀與月氏除之,盜馬逃歸匈奴,麾下萬餘老弱殘軍,以及精騎三千,以鳴鏑為令,號曰鳴鏑騎。”
隨著趙高的話語,將冒頓的底細悉數暴露在了眾人眼中,就連冒頓偷偷訓練的三千鳴鏑騎都探查了出來,不免令冒頓愈發惶恐,開始為此行感到後悔。
若是被這樣的人所掌控,究竟是從牢籠中逃出,還是邁入了一個佈滿陷阱的更大的牢籠呢?
而就在冒頓惶恐時,趙高已經將冒頓的底細悉數告知了帳中諸將,眾人也明白了冒頓究竟是處於什麼境況之下,或譏諷之,或冷笑,或忌憚。
畢竟這種事可不少見,說得簡單點就是冒頓身為匈奴太子,是頭曼原本的閼氏(正妻)的唯一子嗣,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頭曼最初也十分疼愛這個失去了母親的兒子,以將來匈奴單于的標準來培養這個太子。
但後來老閼氏病故,頭曼續娶了一位閼氏,令冒頓失去了嫡長子的正統身份,並且這位閼氏不久又生了一個孩子。
無論是哪個民族,老人最疼愛的永遠是兩個後輩。
小兒子,大孫子,老人家的命根子。
頭曼本就寵愛新閼氏,愛屋及烏之下自然更疼愛這個幼子,甚至為他取名胡德。
“胡德”這個名字在匈奴語裡意味著勇氣和力量,被父母冠以“胡德”之名的孩子,往往被期待著成為具有極強勇氣和堅定力量的戰士,即便是在後世分化出的蒙古,也繼承了對這個名字的美好期盼,許多蒙古的英雄人物都被賦予了“胡德”這個稱號。
可見頭曼究竟多疼愛這個幼子,對他抱以多麼大的期盼。
但凡世家大族,寵愛幼子便容易多生禍端,更何況是頭曼這個匈奴單于寵愛幼子?
而且冒頓太出色了,出色到令頭曼這個父親都感到了忌憚。
隨著頭曼年紀越來越大,不再如年輕時那般悍勇,擔心冒頓會造反,認為等小兒子胡德長大剛好是他老去無法掌權的時候,屆時便能以和平的方式完成權力的交接,因此一門心思想要弄死這個優秀的太子,甚至不惜和月氏演了一場戲,以太子冒頓為人質結盟,再立刻假裝背盟讓月氏處死冒頓,結果沒想到冒頓覺察出這個陷阱,偷了幾匹寶馬,帶著隨從逃回了匈奴王庭。
頭曼見陰謀不成,也不好再明目張膽下手弄死冒頓,於是分了他一萬老弱病殘,讓他來擊敗張機率領的羽林騎。
頭曼:給你一萬老弱病殘,你去把張機殺掉!
冒頓:啊?我?
說來當真是可笑,若是按照中原華夏的理念,皇子出色會引起君王的忌憚,可若是這個皇子是太子……那君王能當場就樂得衝進太廟祭告列祖列宗,甚至沒準會在焚香禱告之時嘚瑟諸如“你兒子不如我兒子,你兒子也不如我兒子,你們的兒子都不如我兒子”等等不敬的話語。
但以強者為尊的弱肉強食的草原上卻不同,年輕力壯的獅子會透過擊敗年老的獅子來向部族昭示自己的勇武,新王的崛起總是伴隨著舊王的落幕,即便他們是父子也不例外。
趙高說得越多,冒頓的內心越發惶恐,也越發預感到,未來的他會無比後悔今日的抉擇。
為什麼秦國會對他們草原上的事情瞭解得如此詳細,就連他們匈奴內部的王權鬥爭都瞭解得如此透徹,難不成秦人真的有鬼神相助麼?
冒頓的惶恐落在趙高的眼中,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燦爛。
先前羅網因為外貌、語言、文化、習俗等方面的巨大差異,在草原各大部族之中收買間人、安插暗子的行動並不成功。
這令趙高這個羅網這些年實際上的當家人感到了憤怒,一怒之下直接集結了除了安插在各國中不好輕易調動的人員以外擅長易容術的羅網殺手,惡補草原文化、習俗和語言,掌握這些草原上普通萬騎長都知道的“機密”,多少有些小覷他和羅網了。
若非事出倉促,否則讓趙高多準備個一年兩年,羅網能把頭曼每天掉幾根頭髮都查出來。
見眾人對匈奴內部的形勢與冒頓的情況瞭解的差不多了,張機緩緩開口:“說吧,用最簡短的話告訴本君,冒頓,你想要什麼,你能回報大秦什麼?”
“冒頓想取代頭曼,成為匈奴的新單于!”
“只要秦國能助我奪得單于之位,冒頓願代匈奴向秦國永世稱臣,尊秦王為父王,自稱兒單于!”
PY推書!《我能召喚奧特幼崽》
在這個充斥著怪獸的世界裡。
人們不但掌控著控制,契約怪獸的力量,還擁有著和光之巨人成為夥伴的方法。
我們的故事.從光之崽種·賽羅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