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將不幸地成為小白鼠,淪為他的實驗品。
“沒關係,反正她看起來也快死了,死馬當活馬醫吧,醫死了也沒人責備你。”曹操有些惡質地看我一眼,見我瞪大了雙目,他微微笑了起來。
什麼叫反正也快死了?什麼叫死馬當活馬醫?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他怎麼能夠說出口,而且還是當著我的面?!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啊!
郭嘉點頭表示同意,便抱著我進了馬車。
看了我一眼,他口中唸叨著:“男女授受不親,但醫者父母心,所以若有逾距,請姑娘莫怪。”說完,便輕輕拉開了我身上罩著的袍子,露出那個被鈴兒一劍貫穿的傷口。
剛剛一陣折騰,現在傷口又有血溢了出來,疼得我直抽涼氣。
他一手捧著醫書,一手把什麼黑乎乎的東西塗在了我的傷口之上:“姑娘莫擔心,書上這麼說應該不會有錯。”
折騰了半天,他才笨手笨腳地把傷口包好,隨即又擰了溼布來擦我的臉。
清秀的眉毛微微皺起:“姑娘,凡事要看開些,雖然破了相,但人生在世,容貌並非最重要的,懂嗎?”
破相?沒有太多的訝異,我只在心裡微微嘆息一聲,終究還是……只是他的絮叨卻讓我不耐煩起來,身上的傷口痛得我已經快要昏厥,他還要在一旁囉唆個不停,簡直是雙重摺磨。
一邊說著,一邊將我的左半邊臉都被層層包裹了起來。
“好了,外傷處理好了。”長長吁了口氣,郭嘉坐起身給我套上了一件有些大的長衫,外頭又裹了件袍子,“先穿件衣服吧,萬一受了寒氣就麻煩了,這是我的衣服,先將就些。”
替我捲起過長的衣袖,郭嘉轉身捧過放在後面的醫書,低頭看了半天,又抬頭道:“你溺水,又傷了脾肺,這屬內傷,應該給你熬一些湯藥來喝。身上的毒倒是有些麻煩,不過不用擔心,我師父給我留下了一本毒經,想來上面應該有解決之法的,待我先研究一下。”
我一頭黑線,沒有被毒死,沒有被淹死,沒有被人殺死,如今看來竟是要被當成小白鼠莫名其妙地藥死了!
這也死得太憋屈了!
看著郭嘉前腳拿著醫書出了馬車,我便忙掙扎著要出馬車,就算用爬的,我也得離開……
掙扎了許久,剛剛觸到馬車的檻,郭嘉便捧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又回來了。
“怎麼了?要小解嗎?”見我一臉痛苦地趴在地上,他自作聰明地眨了眨眼,道,“不用害羞的,人有三急嘛。”
我閉了閉眼,無力地搖頭。
“哦,那先把藥喝了吧。”郭嘉不在意地笑了笑,便將藥碗湊到了我的唇邊。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我猛地閉了一口氣,死死瞪著碗裡的那不明物體,黏稠的樣子看得我心裡直髮寒。
死死地抿唇,我側頭,閉上雙眼,表示寧死不屈。
“良藥苦口嘛,不要任性。”他的聲音清清涼涼,說不出的好聽,可是如今聽在我耳中卻是如同魔音穿腦。
天知道他在那碗藥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從來不知道藥居然能發出那樣薰死人的氣味。
“不喝不行。”語畢,他竟是仗著我動彈不得,強行掰開我的嘴,將藥盡數灌入了我的口中。
“咳咳咳……”死命地咳嗽了一陣,我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
狠狠地瞪著郭嘉,如果我的眼神可以殺人,那麼郭嘉肯定早已橫屍當場了。
郭嘉!我跟你勢不兩立!
“沒有關係,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太感激。”郭嘉笑眯眯地扶我躺下,謙虛地道。
聞言,我差點沒厥過去,拜託,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感激你了?請不要擅自將我“憤恨”的眼神解讀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