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暮色臉色奇差地站在原地,而負責透過電話定位的人也並沒有差到電話的來源,通話時間太短,根本來不及查。
“喬總……”
阿K喊了喬暮色一句,神色忐忑。
喬暮色低聲應了,卻沒說話,一個人盯著座機不放,似是在期待它再響起。
“去把許嘉如帶過來,通知助理處,今天所有的電話都不許轉接進來。”
良久之後,喬暮色冷聲說道,帶著說不出的森冷寒意。
早有人跟在許嘉如身後,得了喬暮色的命令,幾個身高體壯的大男人尾隨著許嘉如尋了個偏僻沒什麼人經過的地兒把人打暈扛回了喬暮色辦公室。
不怪他們行事如此乾脆利落,實在是這會都有壓力,許若歐一天找不回來,他們腦袋頂上就得懸著利刃,什麼時候落下全看喬暮色心情。
但抓了許嘉如就不一樣了,抓了許嘉如頭頂利刃的就是她了,跟他們沒太大關係。
其實說到底,凡是瞭解許嘉如和許若歐之間過往的,都下意識會覺得許若歐的失蹤跟她有關係,無可辯解的那種。
許嘉如是被刺激醒的,準確來說,是阿K一巴掌打醒的。
她尖叫一聲,髒話到了嘴邊兒看見了倚著辦公桌冷眼旁觀的喬暮色,瞬間沒了聲兒,連心臟都漏拍子了。
“你、你們想幹嘛?”
也不知道該說許嘉如是蠢還是不蠢,明知道眼前是她吃虧,還有心情環視四周找找許若歐,沒見到許若歐似乎還挺失望的。
“許若歐那個賤人呢!”
明明第一句話還帶著顫音整個人都畏畏縮縮的,提到了許若歐偏就一副老孃天下第一爾等都是賤婢的睥睨,喬暮色差點讓她給逗樂了。
“你問我?我這不是請許小姐來討論一下,許若歐到底去哪兒了嗎?”
喬暮色隨手從一摞資料夾下抽出一把黑色的瑞士軍刀,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都這個時候了,許小姐也別藏著掖著了,你呢,說出許若歐被關在哪兒了,我呢讓他們給你賠個禮道個歉,完完整整給你送回去,這筆買賣你不虧吧?”
都說商人重利,喬暮色這會張口閉口都是買賣,聽著還真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你什麼意思?”
看著許嘉如那樣子,懵懂無知演繹得十分到位,喬暮色心下不耐,默唸忍字訣。
“我的意思許小姐應該明白,你和杜浩狼狽為奸幹了什麼事不會真以為沒人知道吧?”
大手輕輕一揮,那把被他把玩了一會的瑞士軍刀直直紮在了許嘉如腦袋邊上的椅子背,刀刃擦著她的臉,一秒鐘短暫的清涼之後就是順勢而下的血珠。
“啊!”
許嘉如又是一陣尖叫,可惜她手腳都被綁在了椅子上,掙扎半天都沒什麼用,反而臉色那道不深的刀傷被她折騰得一臉血,看著還挺嚇人的。
“我說了不追究你的責任就一定不會追究,你又何必硬扛呢?你現在說實話,我把人找回來,這件事和你沒關係,都是杜浩一個人鬼迷心竅,這結局多好,你許小姐覺得呢?”
從喬暮色說不追究開始,阿K就頻頻側目。
喬暮色向來是個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人,他十二歲就跟在喬暮色身邊,自認為是和他一起長大最瞭解喬暮色的人之一,但今天他有點看不懂喬暮色了。
“你總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是和杜浩聯絡過,但我並不知道他在哪兒!”
許嘉如說的是真話,可惜喬暮色不信,許嘉如也沒有其他辦法,兩房僵持不下。
“喬總,這裡有您的快件。”
曲瑤敲了敲門,識趣地沒有進來,只是好奇了一下為什麼許若歐今天沒有上班。
聖誕節事件後,曲瑤對許若歐改觀了很多,沒事兒也會說她幾句好,哪怕被柳月和其他人打趣也只是囁嚅幾聲轉移話題,絕不會往許若歐身上潑一點兒髒水。
“給我吧,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別上來了,喬總心情不好。”
阿K隱晦提醒了一句,曲瑤也不是個笨的,秒懂了他的意思,快步離開了。
得了喬暮色允許之後,阿K當眾拆了快件,大信封裡套著小信封,小信封開啟才能看到信的內容,喬暮色和阿K鬥愣住了,主要還是不可思議,在一個這麼發達的地方,竟然還有人選擇寫信通知的,就不怕快遞今天不來收件嗎?
說是信的內容,其實就是一張照片,照片裡的許若歐被綁住了手腳矇住了眼睛,嘴巴也用毛巾堵上了,白皙的小臉上髒兮兮的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身上的衣服還算完好只是又髒又亂,沒了原來的觀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