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又打了個響指,身後一直不動的保鏢上前在茶几上放下一個皮箱後,又退回了莫先生身後。
“莫先生這是?”
杜浩貪婪的目光在皮箱上流連忘返,卻又裝著紳士的模樣假客氣,樣子十分滑稽。
“這是杜先生應得的酬勞,你不妨開啟看看。”
莫先生做了個請的手勢,杜浩迫不及待,皮箱裡碼放著整整齊齊的美金,粗略估算至少有二十萬。
“莫先生可太客氣了,有什麼話您吩咐。”
沒了剛才的洋洋得意,杜浩這會盡顯小人本色,就差沒上前跪著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杜先生只需要……”
沉重的鐵門開啟的聲音傳來,許若歐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被蒙著眼睛讓她分清時間的流逝,只覺得應該過了很久,她已經是飢寒交迫,昏睡過去又凍醒,一次次週而復始。
她甚至還不知道來的是敵是友就著急地出聲了。
“是誰?想做什麼?能不能先讓我吃點東西?喝口水也行!”
“呵呵。”
來人嗤笑,聲音乾裂嘶啞,像指甲剮蹭鐵皮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許若歐心涼了大半,她從這短暫笑聲裡聽出了太多東西,唯獨沒有一丁點兒的善意。
“你想要什麼?”
比起剛才衝動和渴望之下的脫口而出,被嗤笑驚醒了理智的許若歐才終於真情實感地意識到,自己現在處境不妙,還向敵人求饒了。
“我想要什麼?”
那聲音又一次響起,比起剛才短暫的笑聲,這次的短句更讓人難以忍受。
許若歐渾身難受,心臟更像是爬滿了螞蟻,螞蟻在四處溜達,彆扭得要死。
“對,你想要什麼?我會盡我所能滿足你的要求。”
然而許若歐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她不知道救她的人什麼時候會來,甚至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她,她現在只能靠自己,但內心卻無比渴望喬暮色能從天而降。
“是嗎?呵呵,我看你是在拖延時間吧?”
那人又一次嗤笑,慢慢走到了許若歐面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粗暴地將一瓶水懟進她嘴裡。
“放心,暫時你還是安全的,好好吃吃喝喝,可別瘦了。”
喝過水之後,那人又往許若歐嘴裡塞了些麵包。腳步聲越來越遠,隨著同樣刺耳的鐵門關閉之後,四周再次陷入寂靜。
許若歐眼角有淚卻又無能為力,手腕和腳腕的傷因為男人粗魯不堪的動作,傷口裂開,又疼又澀。
喬暮色辦公室的座機已經響了三遍始終無人接聽,第四遍即將結束時,匆匆而來的喬暮色終於接起了電話,一如既往的低沉嗓音在空曠的辦公室裡響起。
“喬總,好久不見。”
電話那頭的聲音難聽刺耳,如果許若歐在她就會知道,這個打電話的人和喂她食物水的人,是同一個。
“你是誰?”
喬暮色眸色裡閃動著危險的訊號,他大約猜到了對方的目的,於是和身後的阿K使了個眼色,阿K心領神會,出去找人調查這個電話的來源。
“我是誰喬總會知道的,喬總不是已經找人查我了嗎?”
那人就像隨時關注著喬暮色似的,輕笑著說道,帶著濃濃的看不起。
“那你想做什麼?”
被拆穿了喬暮色也不惱,淡定如初。
“我要什麼,喬總應該知道的,好好想想吧,我會再打過來的。”
說完那人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