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邊走邊詢元瑛道:“瑛兒可已識得閨名如何書寫?”
元瑛歡喜道:“瑛兒識得,昭儀教了瑛兒漢文,高嬪教了鮮卑文。”
元宏微笑道:“哦?朕亦不過一月不見,瑛兒已認得這許多字了,果然是個聰慧伶俐的小阿女。”
望著高氏,元宏道:“高嬪教導有方,這恪兒、懷兒與瑛兒各個聰穎好學,甚慰朕心。”
高氏聽聞元宏之言自是受寵若驚,忙屈身道:“妾不敢居功,實乃昭儀用心良苦,平日裡非但教瑛兒撫琴,還指點瑛兒習漢文識漢字,傳授漢家典故於瑛兒。”
元宏聞言歡喜,對禾道:“你待恪兒兄妹如同己出,實乃他兄妹三人之福。”
禾淺笑道:“妾與恪兒兄妹有緣,彼等又懂事好學,妾著實羨慕高嬪育瞭如此聰慧的孩子。”
元宏微笑頷首,抱著元瑛復又近前幾步,只見元瑛手指几案,對元宏道:“阿耶,您瞧,這便是這兩日昭儀所授之字。”
元宏輕輕將元瑛放下,行至几案旁,見紙上書了“家”與“愛”二字。元宏執紙細看,轉頭望著禾,笑道:“昭儀緣何教瑛兒習此二字?”
禾聞元宏相詢,亦是微微屈身,道:“陛下,妾思忖著瑛兒雖為我大魏公主,卻亦是女兒之身,那於女子而言有家有愛便是此生之幸。”
元宏聞何之言一臉讚許之情,道:“昭儀果然剔透玲瓏心,所慮所想皆為瑛兒,此乃瑛兒之福!”
將紙復置回几案之上,元宏對元瑛道:“瑛兒如今年幼,還不知此二字所含之意。”
望著眾人,元宏接著道:“有夫有婦有子有女謂之家。孟子亦云:女子生,而願為之有家。瑛兒,這是昭儀待你一番憐愛之情啊!”
元宏方才言罷,元瑛便已撲入禾懷內,歡喜道:“瑛兒謝昭儀,瑛兒日後定要待阿耶、昭儀與高嬪至孝!”
高氏本非善言巧舌之人,亦不知這元瑛是隨了何人心性,自幼伶牙俐齒,甚是討人歡喜。
高氏心知皇帝許久未至後宮,今日得閒來探望昭儀,自是不便於此久留擾了二人相聚。
高氏近前拉了元瑛,微笑道:“陛下、昭儀,瑛兒當回偏殿午枕了,妾便與瑛兒先行告退。”
見元宏微笑頷首,高氏便攜了元瑛行了常禮,繼而退去。
待高氏母女離去,隨侍眾人亦相繼退出,殿內只餘帝妃二人獨處。
元宏滿眼愛意,望著禾,道:“寶兒這些日子可好?”
禾亦是滿眼柔情對著元宏,道:“元郎日日著三寶至永合殿向妾問安,又時常賜佳饌於妾,妾豈有不好之理?”
邊輕撫元宏胸膛,禾邊柔聲又道:“元郎身上箭傷可已大安?”
元宏輕輕按住禾的手,道:“許是佛菩薩與阿母在天之靈保佑,朕無事,寶兒莫要再為朕擔憂。”
禾聞元宏之言自是安下心來,點了點頭,禾道:“如此便好,只陛下仍需多做休養,亦不可太過勞累。”
元宏拉了禾一同行至席榻邊坐下,笑道:“寶兒常與恪兒兄妹相伴,時時教導彼等,如今待朕怎得亦如慈母那般。”
禾知元宏同自己玩笑,便笑道:“怎得元郎嫌棄妾囉嗦嗎?如此妾既已擔了此囉嗦之名,那陛下便要聽妾所言所囑才好。”
元宏哈哈大笑,道:“好,好,朕一切皆聽寶兒的!”
二人自是一陣嬉鬧,開心無比。
待止了玩笑,元宏拉了禾入懷,道:“洛陽乃是你出生之地,父母兄弟皆居於此。你雖未言明,朕卻知你心中定是掛念彼等。過幾日便是五月初一,你便往白馬寺為朕禮佛祈福,朕已著高侍郎知會了你家中父母,令彼等亦於初一往白馬寺上香。”
自舊年臘月裡於鄴城行宮與母親匆匆一見已近半年,禾又怎得不思念於其。此時聽聞元宏做此安排,禾心內又驚又喜,自是感動十分。
望著元宏,禾柔聲道:“元郎待妾之情,妾何以為報…”
元宏俯面貼耳,輕聲對禾道:“朕欲與寶兒有我們的家…”
禾自是會意,滿臉緋紅,不及開口,元宏便已將唇貼了上去,二人鶼鰈情深,自是融化於彼此的溫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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