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三娘,小的知罪,我不該擅作主張,差點釀成大禍,該組織帶來麻煩。”花姑梨花帶雨,淚眼婆娑,開始一個勁地自我檢討。
“你這是明知故犯,知道不知道?要不是彪哥碰巧把你救下,你不但自己要坐牢,還得連累整個組織,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三娘黑色面紗裡的臉抽搐了一下,漲紅著臉,眼光凌厲,恨鐵不成鋼地說。
在三娘這個組織裡,紀律永遠都是鐵打的,是任何人不能觸犯的,一旦觸犯,就要受到最嚴厲和最野蠻的處罰。也正因為這樣,雖然他們乾的都是斷子絕孫的買賣,卻像野火燒不盡的雜草一樣,成了公安機關最頭疼的犯罪組織之一。
“三娘,是我太貪心了,辜負了您的期望,該怎麼處罰您就怎麼處罰吧,我沒有半句怨言。”花姑自知這回死罪雖可免,但活罪難逃,便大包大攬,無怨無悔地說。
“彩姑叮囑過你多次,要你不要擅作主張,可你就是不聽,把人家的話當耳邊風。”三娘畢竟是女人,心懷惻隱之心,咬牙切齒地說。
“是我立功心切,被豬油蒙了心,這事怪不了別人,您就處罰我吧,三娘。”彩姑不想再連累別人,甘願一人受罰,她抹了一把眼淚,咧著嘴說。
“別怪我沒給你機會,是你自找的;彪哥,老規矩,把她帶到黑房子裡吊半邊豬去。”三娘兩眼一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如刀絞,咬著牙板說。
彩姑、鳳姑、花姑,是這個組織裡的三朵金花,姐妹情深,聽說要吊花姑的半邊豬,全都刷刷地跪下來求情:請三娘開恩,放過花姑這一回吧,她畢竟是想為大家分憂,一時心急才犯下的錯;何況,整個事情有驚無險,並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您就饒過她這一回吧。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彪哥,還不快動手。”三娘主意已定,哪是別人能夠勸住的,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彪哥揮了揮手,兩名穿著黑衣,繃著臉的壯漢快速上前,將花姑架走了。
“散了吧,你們喜歡跪就跪著,我可管不了。”三娘掃了一眼跪在地下的彩姑和鳳姑,眼光凌厲地說。
兩個壯漢把花姑架到黑房子裡後,將她的一隻手和一隻腳套在了樑上的繩圈上,瞬間,整個廠房裡充塞著花姑慘烈的叫聲,大家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按照規矩,這一吊就是五個小時;在這五個小時裡,不能吃不能喝不能拉,更不能睡,就算自己承受不了痛苦,昏死過去了,施刑的人也會用冷水將她潑醒。
鳳姑一進三孃的房子,三娘就河東獅吼起來:你這個小蹄子,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居然敢跟我叫板,為花姑求情,是不是沒松皮子了?就癢癢的難受。
“請三娘息怒,我只是心疼我們姐妹了。”鳳姑撲通一聲跪下,低著頭,戰戰兢兢地說。
“為了你的姐妹情深,你就可以置我的感受於不顧了,真是白疼你了。”三娘眼睛一鼓,鼻子一哼,氣急敗壞地說。
“冤枉啊,三娘,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親孃,我下次再也不敢造次了。”鳳姑與三娘情同母女,這在整個集團裡是秘而不宣的。
“沒有下次了,鳳姑,從今而後,你沒有兄弟姐妹,沒有父母,只有我三娘,知道不知道?”三孃的眼神嚴厲而溫和,和顏悅色地說。
“是,三娘!”鳳姑心有餘悸,誠惶誠恐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