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王走到納蘭錦繡身邊,居高臨下看著她說:“沒想到你還生了一雙巧手,你這雙手在後宮的眾多娘娘中,應該也能排得上號了。可惜呀!”
他拉起納蘭錦繡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端詳,搖頭說:“這麼一雙漂亮的手,彈琴焚香多好,如今被針紮成這樣,本王看著都要心疼了。”
納蘭錦繡看著自己的手在他的掌心,心裡無端生出一股噁心。她指尖依然在滴血,本是疼痛的難動一下,但最終還是拿下來了。
慧王當然看到了她眼中的嫌棄,他陰森森的笑了兩聲:“我倒是沒發現,你竟然還有一身傲骨。不過我倒是很想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刑罰硬。”
納蘭錦繡看都不想看他,這種人,她看一眼都覺得汙了自己。左右她已經落在人家手上,沒有反抗的能力了,不如聽天由命。
“針嬤嬤,你現在還有多少根小針?”慧王顯然對針嬤嬤接下來要做什麼清清楚楚。
“十根。”
“好,那你就先用五根,注意觀察著別讓人死了。”
針嬤嬤退後幾步,恭恭敬敬的說:“殿下請放心,五根銀針暫時不會要了他的命,奴婢控制著不傷要害。”
納蘭錦繡看著針嬤嬤,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尤其是指尖。她覺得現在就是多扎幾根也無所謂,總之也不會更疼了吧!
這一次她想錯了,銀針不再是扎完就取出來,而是緩緩推進了身體中。她這才注意到,針嬤嬤是從她的血管扎進去的。
她感受著銀針隨著血液竄動,疼痛深入骨髓。她知道這針進入身體以後,用不了多久就會走到內臟,到時候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看樣子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她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並不怕死,但是她心裡卻有沒完成的心願。她想見一見三哥,想好好看看既明。
她的眼眶很酸澀,心口也很疼,這種疼痛幾乎蓋過了身體之痛。她強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但是卻清楚自己的心中早已經大雨滂沱。
五根銀針都埋入血管中,她的神態卻一如既往的平靜。她低垂著頭,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只是用牙齒緊緊咬住唇瓣,唇上都見了血跡。
“你!”慧王這一次是真的氣狠了,沒想到這種法子都用了,依然不能撬開她的嘴。他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半跪在地上,用手狠狠鉗住納蘭錦繡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你竟然敢如此挑戰我的耐心!”
納蘭錦繡的眼睛有些無神,這種疼痛已經讓她的意志產生潰散。她嘴唇動了動,發出非常小的聲音:“我說過,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世上已經沒人可以做我的主,我勸慧王殿下不要白費心機。”
“好,好一個做自己的主。”慧王站起身子,冷聲道:“針嬤嬤,你把紅衣叫來,讓她帶上鉤子。”
針嬤嬤出去不久後,就有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過來。她容貌生的極好,膚白若雪,紅衣似火,在這陰暗之中就彷彿是望川河邊的彼岸花,又是妖嬈又是豔麗。
就是這樣的一個美人,周身卻散發著一種腐朽之氣。彷彿是她走過的地方,任何東西都會枯萎,只留下一片蕭索。
“殿下。”紅衣對著慧王行禮,眼睛卻看向了納蘭錦繡。
“去吧!”慧王轉過身子,兩隻手交叉在身後,看樣子已經不準備再欣賞接下來發生的事。
紅衣把手中的鉤子提到納蘭錦繡眼前,動了動他殷紅的嘴唇:“俊後生,你可知道姐姐這兩個鉤子是做什麼用的嗎?”
納蘭錦繡不理她,更確切的說是她已經沒有回覆的力氣。
紅衣本來也沒打算她回覆,她湊近她,用極為纏綿的聲音說:“這兩個鉤子是我親手做的,十分精巧,名字叫做鎖骨鉤。”
納蘭錦繡聽了這個名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東西看起來不大,但是若是嵌在人的鎖骨中,一定會非常痛苦。她心中已經在暗暗發誓,她若是不死,今日之苦就一定要加倍還給慧王。
“我這鉤子只要是扣在鎖骨上,那就是把你身上的鐵鏈都放開,你也沒有力氣走出這間屋子。”紅衣的聲音聽起來很輕柔,但就是透著一股子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