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的心情一旦被勾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不僅想家裡的人,而且連剛出生都還沒見過的狗崽都想。
於是這一晚上,吳遠就聽著媳婦碎碎念。
隔天一早,直接一個電話通知馬明朝,準備回北崗。
因為吳遠知道,楊落雁這不是想狗崽了,而是想家裡的倆孩子了。
楊落雁矇在鼓裡,一直等到發現路線不對,才反應過來。
對於自家男人這說幹就幹的性格,她真是又驚又喜。
有種突如其來的浪漫。
於是在車上,拿著丈夫的大哥大,對工作一番遙控安排。
直到大哥大沒了訊號,才不得不停止下來。
因為車已出城了。
也正因如此,一大早,趙國海找到公司來,想跟吳遠彙報個情況,結果卻撲了個空。
以至於這一上午都焦灼不堪,連活兒都很少幹。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吃過盒飯,就頻頻到啟華大廈的樓下打公共電話。
結果一直等到三點多鐘,才跟吳遠通上話。
今天這一路回程,開得確實沒以往那麼快。
這是吳遠特地要求的。
沒必要緊趕慢趕的。
只要心態放鬆,在哪兒都算是度假。
反正錢是賺不完的,該放鬆就得放鬆。
所以吳遠一接起電話,聽到趙國海那迫不及待的語氣,特別的不以為然。
“老趙,什麼事兒,這麼火急火燎的?”
吳遠畢竟是幹過裝修的。
尤其是室內裝修,根本沒大事。
然而趙國海沒聽出來,卻還急匆匆地道:“老闆,應老闆那邊透過老張和我,想請您吃飯?”
吳遠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口道:“哪個應老闆?”
趙國海一滯。
是哦,那個姓應的,給他面子叫一聲應老闆。
不給面子,不就是個包工頭嘛?
跟自家老闆比起來,他算個裘的老闆呀?
正當他準備改口解釋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吳遠也反應過來道:“就是撬咱們牆角的那個應老闆?”
趙國海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就是他。都上門堵我好多次了,我這伸手不打笑臉人,實在拿他沒轍,只能跟老闆您彙報一下。”
吳遠沉吟道:“他要非請吃飯,你就代表我去唄。反正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
“清楚,清楚,”趙國海連連點頭道:“不過老闆,我要不要請五爺一起去,幫我做個見證?”
吳遠嗦了嗦牙花子道:“五爺估計不大樂意,你就別麻煩他老人家了。伱手下不是有個閆老三閆師傅麼,帶他去就行。”
趙國海目瞪口呆。
帶閆老三過去,那不等於給人家上眼藥麼?
畢竟閆老三是從應老闆手底下跑過來的,如今在騰達混得風生水起,手底下也七八個人了,正在做埃及領事館的專案。
可老闆都開口了,他又不能說不帶。
等到趙國海回過神來,電話那頭已經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