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去的衛兵卻恭恭敬敬地隨在他的身後,給他肩負了兩個不大不小的包袱。
這樣看來,他好像能隨時都動身前往任何的地方?還是,他早已料到她將要前往暉城,所以一早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正等待著她下令出發?
並且,他似乎隨時都能讓別人對他表現出恭謹並仰慕的姿態,而為他所用,一如他身後的那個守護衛兵。眼中所呈現出來的那種神情,絕對不是因顧析身為他們主帥的先生才表現出來的附和尊敬,而是明明白白的心悅誠服的敬佩。
就連給他揹包裹的動作,都是筆挺尊重之極的姿勢。
能在她帳前聽命的衛兵,自然不會是平庸耿直之輩,顧析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使這個衛兵對他如同對主帥般俯首聽命,這一點實在是讓雲言徵心中暗自感到顫動而悄鳴不平。
在即將出發時,那衛兵更是親自為顧析牽來了坐騎請他上馬,然後將包袱往自己的背上緊緊繫好,才自己上了馬,還一路護行,直至追趕上了前方的雲言徵。
一路風塵僕僕,一眾人馬急行趕路。
雲言徵與顧析在此期間無一語交談。
那衛兵更是沉默無語。
直至路經途中驛站安歇,各人安頓停當。
雲言徵才吩咐那衛兵入內,問道:“徐危,將你今日去給軍師傳話的前後經過,詳盡地道來。”
“是!”徐危稍感訝異後,便對雲言徵如實稟報。
“屬下在帳外通報,即刻便得到了軍師的允許。入帳後,軍師帳中早已整理停當,只有兩個包裹放在几上。他人就悠然地坐在幾邊,好似隨意地問我,‘雲帥要趕赴暉城了對麼?”
屬下只有點頭。
軍師又道:‘雲帥讓你來告知我一同前往?’
屬下還是得點頭。
軍師笑了一笑,‘我隨時可以走。但我有一個瓶子要送給你……’說著就將手裡一直把玩的瓷瓶拋向了我,屬下伸手兜住,他又說道:“你腰上的傷先前處理得有些草率,如今外表雖似好了,實則裡面的骨骼還是有些問題,如果動作不對時就會有一種如被針扎過的刺痛發出來……”
他慢悠悠地笑起,眼裡的神采很篤定,屬下頓時就有種驚詫莫名的驅使感,便又是點頭。
軍師微笑道 :‘這種痛不理會,以後你整個腰脊都會壞掉。這兩天我給你配了這瓶藥,回去後內服外敷。用完了再到我處取,一時間也來不及多配,等到了暉城安頓下來,再多配些給你備用。’
屬下心裡一下子極其複雜,連自己都不大在意的疼痛,軍師竟然會留心,還給我特意配了藥。
雲言徵心下暗歎,她自然明白徐危當時握住這藥瓶時,手裡和心裡是如何的熱乎,久為軍中的護衛雖未必會表現出得如何的感激,心中也必然會生長出了一種叫作敬佩的情緒。
這個人如此關心示好她身邊的人,是想要反客為主了?
“除此外,屬下還有一件事情要稟報。”徐危身為雲言徵帳前侍衛,對於她待顧析的態度雖不說十分明瞭,但大致還能感知其中的親疏遠近。他待雲言徵頷首後,才躊躇不決地問道:“軍師還讓屬下在空閒時,去找他施針治傷。雲帥,屬下應當前去麼?”
雲言徵看向徐危眼中的忠誠,心中自是不忍,不能因自己對顧析的懷疑猜測,而白白斷送了一個衛兵的康健。
她唇角微微泛笑,輕言溫聲叮囑道:“良醫難求,你自然應當去!越快恢復越好,不然如何做我的侍衛?自己的身體都不好,如何護衛我的安危呢?”
山城的驛館內,待徐危出去後不久,即有人送來了一封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