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家,你這不行啊,怕的想跑可還行?
“多謝了。”
搖光道一聲謝越過他走了進去,門在她身後被關上,搖光帶著夏侯明笑著走近傅惟仁。
“傅大人。”
魏搖光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雙手作揖行禮道。
餘光裡有人跪在地上,鮮血橫流,她踩著的地上十分斑駁,搖光並不是很想去知道這是怎麼形成的。
傅惟仁坐在一張椅子上,以手托腮,全程都沒有起來過,亦沒有身為主人家去歡迎來客的意思。
魏搖光行一禮之後便自己直起了腰,笑著遞上一隻漆紅色的小巧盒子,滿面微笑著說,“在下今日受邀來拜訪右相大人,甚是榮幸,略備下薄禮還請大人能夠喜歡。”
傅惟仁身後站了一名穿黑衣的劍客,渾身氣息內斂,腳步虛立,走過來接盒子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一看就是內家功夫很厲害的人。
搖光忍不住把目光多落在了他身上一會兒,心裡尋思著,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傅惟仁的人,感覺上一點都不比姜十七那邊的勢力弱,當然現在也不能斷言,畢竟雙方都還沒有顯露出更多的勢力。
魏搖光不動聲色地收了目光,僅僅盯著自己面前的地面。
傅惟仁暗笑一聲,接過了遞過來的盒子,看那上面精細地雕刻著小巧的梅花,開啟蓋子,清冷的梅花香撲鼻而來。
看著裡面細細地放著的香料,傅惟仁合上蓋子,把冷香關在了盒內,讓血腥味縈繞鼻尖,他收了盒子抬頭看向搖光,輕輕一笑,“小鬼還挺上道!既然知道給我送禮,怎麼就不知道我脾氣不好呢?嗯?”
又來了,他一個嗯字尾音轉了幾轉,又像鉤子一樣勾著人的心臟往危險上挪。
魏搖光抬頭看向他,微微一笑說,“玉衡自知理虧,是玉衡考慮不周全,今日勞您親自動手了,早知如此,在下前日就應該把他們毒打一頓扭送官府了。”
她終於肯把目光放在那幾個被夏侯明與季桃扔在右相府邸大門口的幾個僕從。
皮開肉綻。
搖光默默地給他們點了蠟燭。
傅惟仁左手手腕處的紅線一圈圈的圍著,他看著上面的線,就像戀人呢喃那樣輕輕地說話,“玉衡既然把他們扔在了我本官這裡,本官又怎能不全了你的心意呢?不過就是蠻費勁的。”
他仰頭眯著眼猶如一隻狡詐的紅色狐狸那樣,殷紅色的薄唇輕輕開啟,一段嗜血噬心的話被吐了出去。
“只不過陽光如此毒辣,本官被曬了一上午,著實挺歡喜的,不若讓他們繼續曬曬吧。”
他一句話就宣佈了地上那幾人的死亡結局。
魏搖光心中一顫,對於傅惟仁的心狠手辣有了第一次的正面接觸。
“來人。”
傅惟仁喚了一聲,幾名佩刀的僕人走了過來。
“把地上這幾人拉起來綁起來曬曬吧。”
院子裡設有行私刑用的刑具,就是那種十字架一樣的東西,搖光的眼睛是那幾個僕人把那幾個瀕死的人從地上毫不留情地拉起來,動作迅速地拉到架子那裡,用很粗的麻繩綁住手腳與脖頸。
他們身上早已是鮮血淋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被太陽暴曬著。
傅惟仁雖沒有直接殺了他們,可這樣曬一下午,這些人與丟了命又有何區別。
魏搖光願意是想膈應一下傅惟仁,卻不想這人竟是如此冷血,特意邀請她來看看這一場無聲的殺戮。
魏搖光暗暗攥緊了一下拳頭,又緩緩放開,面色平靜地站在傅惟仁三步之外的地方。
秋雨停歇後的第二天,陽光熾熱,有微風輕輕吹過,搖光在天高雲淡的秋日裡猶如身處冰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