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魏搖光應一聲提著過場並且寬鬆的衣衫彎腰走出車廂,扶著夏侯明的手跳下馬車。
遞上名帖與邀請函,右相府的僕人就一溜煙地跑進去然後帶回來一名官家模樣的人。
“老奴是右相府的官家,燕大人一路辛苦了,請隨老奴這邊請吧。”
管家的年紀很大了,五十歲左右,不過步履匆匆看著蠻健康。
搖光點點頭道一句“有勞了”便跟著他一起邁步走進府邸。
傅惟仁居住的府邸不同於狀元府,裡面的一屋一樓閣都透露著一種過分雍容華貴的感覺,大肆用了很多硃紅色的紗幔作為裝飾,導致搖光一眼看過去入目的竟然都是難分難捨的帷幔飄搖在視窗與欄杆上。
如同傅惟仁給她的感覺一樣,華貴的,難以琢磨的,像午夜冷月照耀下輕輕拂過硃紅色雕花欄杆一般,豔紅色的花朵撲簌簌地落在白玉一樣的臺階上,冰冷又瑰麗。
一陣沙沙聲遠遠地傳進耳朵裡,搖光抬頭隔著屋簷看見一叢綠竹的頭頂,栽種在宅子的角落裡,只拿那一叢,長得鬱鬱蔥蔥,十分繁茂。
府邸內果然如外人所傳的那樣,栽種了許多梅花樹,搖光雖不如何品識梅花卻也知道一些品種,單看滿園子的梅樹,掛果的和不掛果的,小巧玲瓏的綠葉,有些枯黃地葉子,這一園子的梅花樹竟是處在不同的狀態,可見其品種之豐富,並且能夠養活養好這些梅樹,怕是不容易的。
由物觀人,搖光在這一瞬卻覺得也許傅惟仁這個人並不是那麼的詭異難以理解,喜好一種特定的事物,說明這個人還是有一點聯絡被系在了人間,內心深處有一方柔軟。
魏搖光一邊觀賞著一邊感慨著,繞過一屋又一樓閣,曲曲折折走出很遠的路了,搖光看著周圍越來越僻靜的環境,心理毛毛的。
她扯出來一個和善的笑詢問那帶路的管家:“不知您怎麼稱呼啊?”
欲想打探到訊息第一步就是要拉近乎。
那管家笑呵呵地轉頭看向魏搖光,恭敬而又客氣地回答她,“燕大人稱呼老奴為何管家就好。”
“這就巧了,狀元府上也有一管家姓何,何管家,叫起來還蠻親切的。”
魏搖光驚訝道,趁機繼續套近乎,可那何管家明顯不想多說話,只是笑一笑說一句“大人您高興就行”便不再作答安靜地給搖光帶路。
魏搖光看看身邊的景象好奇地繼續問,“何管家,不知傅大人身在何處呢?在下感覺已經走了很久了,怕是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了傅大人不會責怪在下吧?”
“燕大人您稍等,馬上就到了。”
那何管家不接魏搖光的話,平靜地告訴她繼續跟著走便是。
魏搖光雖然很想崩了自己的人設好好騷擾一下這位管家逼出來一些口信,想了想又覺得不值得,就也閉嘴細細地看起別的地方。
慢慢地搖光就發現了,越是往前面走這位看起來很沉穩的管家就越是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
是害怕嗎?
魏搖光疑惑地扭頭看了一眼身後沉默著的夏侯明,夏侯明輕輕地對她搖了搖頭。
在這時一聲分外淒厲的慘叫聲陡然衝破了天際,驚起飛鳥幾隻,撲稜稜地飛走了,搖光詫異地看見何管家以肉眼可見幅度哆嗦了起來。
“???”
“……”
魏搖光算是知道了,傅惟仁這是給她準備了一份大禮吧?
又轉過一個彎,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小院子,低矮的牆不是很能遮擋住裡面的情景,搖光抬頭看了一眼就轉了視線去看那明顯被嚇得不行的管家。
何管家伸出手輕輕地敲響了門扉上的銅釦,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院子內的慘叫聲。
“大人,燕大人到了。”
然後搖光看到那管家輕輕地推開了門對搖光說,“燕大人您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