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擴大到軍方,就會形成文武對立,文武互不信任,朝局就會更加詭詐多端,鄭文再想理順朝局,花費的時間怕是會比重新換一批官員還長,但是沒有數年甚至十數年之功是不可能成功的,那樣的話鄭文的理想不知什麼時候才實施,那樣鄭文是萬萬不可接受的。
所以鄭文才一開口,就責問樞密院和兵部,這是從側面質疑這封奏摺的真實性。丫的軍情都還沒到,你監察御史的奏摺就到了,這其中沒有貓膩,誰信啊?
底下的人作為官場大佬,都是政壇老狐狸,仔細一思索就明白過來了,這件事確實奇怪,李殷屠戮世家肯定是存在的,但謀反卻未必了,否則眼前這位陛下不會如此淡定,還有心情責問樞密院和兵部,顯然這位陛下怕是已知道了內情,當然這肯定也有陛下偏幫軍方的意思,不想讓大乾軍方在這件事中成為最大的替罪羊。
既然陛下的意思如此,況且這也符合他們的利益,他們也樂得配合。
於是劉健就開口說道:“陛下恕罪,這也不是二位大人的錯。在這封奏摺中,這件事顯然是十月十九日晚發生的,到現在才兩天時間二十四個時辰,從金陵到燕京城,軍情最快也得三十個時辰左右,顯然這封奏摺有貓膩,陛下萬不可輕信!”
“哦,是嗎?怎麼這麼久?”鄭文聽了,一臉的驚詫,像極了不知道具體情況的人,才順坡下驢的說道:“既然如此是朕錯怪二位愛卿了,請起。”
“臣等不敢。”吳勇趙山二人就順勢起身。
鄭文又開口說道:“那劉卿,這件事朕該怎麼辦呢?”
“陛下,這件事萬萬不可著急,朝庭不知道具體的詳情,只能等後續的情報,我們再對症下藥才行,畢竟金陵離燕京太遠了,就這奏章中的隻言片語我們很難採取具體的措施,但具體的準備工作可以做起來!”劉健彷彿真的不知道鄭文對這件事的瞭解,一臉認真的建議道。
鄭文聽了,彷彿也不知道露它餡了,一臉笑容的開口道:“劉卿之言正合朕言!”
“傳朕的命令,燕京城的南北軍及在京的河北駐軍給朕全副武裝起來,隨時待命,樞密院及兵部相關的工作也準備起來,待具體的情形明瞭,朕就發兵馬踏江南。”鄭文是一本正經的發號施令。
“諾,謹遵陛下之命!”底下人也齊齊的配合應諾。
但鄭文真的只是玩笑似的發令嗎?顯然不是,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當錦衣衛向鄭文匯報在京城發現眾多死士的時候,鄭文就想把燕京的駐軍動員起來,以防萬一,但卻找不到藉口,也怕打草驚蛇,這下好了,這麼完美的理由,正好合適。
而底下的大臣們,也真的不明白鄭文的意思嗎?不,他們明白,作為朝庭重臣,誰沒有些私密訊息來源,這一兩天京城的緊張氣氛他們也略有耳聞,他們還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呢,既然現在陛下讓燕京的駐軍準備,以防萬一,他們也樂得高興,樂得配合,這只是君臣雙方心照不宣的配合罷了!
而其他人卻恰恰被矇在鼓裡。
而鄭文又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朕今天就一整天的在武德殿吧,朕是誓必要等到金陵的訊息,而吳勇趙山二位愛卿你們二人就先去辦事吧!”
“諾!”二人齊齊向鄭文行了一禮,就退下了。
而此時的鄭文心中卻是非常高興的,興奮得想發狂,恨不得仰天長嘯!
但還是硬生生的憋住了,此前鄭文就已經從錦衣衛的情報中看到過相關的情況,他那時就很興奮,這次又重溫了一遍,而且在這麼多朝庭大佬的面前,心中就一個字爽!
但是鄭文還得細細思索一下,如何才能在這件事情中獲得更大的利益,儘管他已經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但利益這東西就像錢一樣,誰又嫌多呢?鄭文自然也不會例外。
但要如何獲取最大的利益呢?鄭文卻是一時毫無頭緒。
政治利益是屬於朝庭的,這件事後,朝庭對江南的控制絕對是上了一個臺階,江南的地方世家大族這次損失慘重,朝庭必定會趁機壓縮他們的勢力,這無需置疑。鄭文此刻是感覺自己的親信官員還是太少了,否則的話這次就可趁機往江南派不少官員,可惜了。
但經濟利益嘛!鄭文大可派東廠勢力進入江南,這又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