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在武德殿待了一天,一直到夕陽西下,卻是都沒有任何關於金陵事件的情報或奏摺傳來,此時鄭文的心裡卻是異常惱火了。
這是怎麼會事?這麼重要的事,算算時間本應該到了,又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到,難道是半路出了差錯?
這不可能呀,一路出了差錯還可能,但幾路都出了差錯,這絕不可能,這其中肯定是有人在搞事,不想讓大乾中樞這麼快就獲得金陵事件的具體詳情。
在大乾,金陵出了這麼大的事,金陵的郡守、郡丞、郡尉、監察御史都會分別上書;而金陵又是江南駐軍的大營所在地,那麼隸屬於兵部的兵備道衙門的兵備道使也會上書。
而且就算因為這些衙門都在金陵,被李殷武力扣壓了,但是臨近的郡縣也該接到金陵的訊息,並上書朝庭才對。
但是現在鄭文除了接到了監察御史的奏摺及錦衣衛的秘報之外,就未接到過任何訊息,這顯然是不正常。
是誰有如此大的能力,暫時斷絕金陵等地與大乾中樞的聯絡,讓中樞接不到金陵的訊息,鄭文的腦中不由的浮現出江南世家四個大字,也只有他們有能力這麼做,至於在京城的幾位王爺,要做到這種程度,實力還不夠,鄭文的腦中就把他們略過。
但他們有必要這麼做嗎?難道大乾中樞接到了金陵監察御史李由那封似是而非的李殷謀反的奏摺,就會迅速做出決定,發兵攻滅李殷嗎?
這不可能呀,這可是謀反的大案呀!朝庭又不可能不瞭解具體的詳情,就會迅速發兵,江南的世家又不都是傻子,但他們還是這樣做了,他們到底在策劃著什麼呢?
難道是想借著金陵這件事,準備謀反,割據江南。鄭文的腦中又細細思索了一下。
有這個帶頭人嗎?好像沒有呀!難道是他們準備聯合在一起,在大乾的江南搞一次共和國模式,建立一個資產階級勢力,難道大乾江南世家思想如此先進了嗎?在這個封建時代想來這麼一波。
但鄭文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可能,那句話不說得挺好的嘛,領先半步是先進,領先一步是先烈,在這個習慣了有天子高高在上的時代,這麼搞顯然就是找死,根本就沒這民眾基礎。
他們有這個造反割據的實力嗎?剛剛損失了一波的江南世家還是有這個實力的,但立起來容易,撐起來難呢!
割據江南他們聯合起來還是能做到的,但是一割據馬上就會遭到大乾朝庭中樞的強力打擊,顯然撐不過三個月。他們這些世家想必也清楚,難道是他們想習瘋狂一波?
坐在椅子上的鄭文搖了搖頭,不可能,這些世家把傳承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顯然不可能做如此瘋狂的決定。就算一兩家腦袋拎不清的,會有這種瘋狂想法,但這麼多的江南世家不可能任由這麼一兩家胡來。
但鄭文為什麼沒有接到其他人的上書呢?這顯然是所有的江南世家共同發力的了,暫時的斷絕了金陵與燕京城的聯絡。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鄭文暫時想不到。
於是鄭文就打算問問劉健,看看這個官場老孤狸憑著他的經驗能說出什麼。
鄭文遂就對劉健說道:“劉卿,你不是說這有關金陵事件的情報,今天就能收到嗎?現在都要黃昏了,可是卻是一份都未收到,這不可能呀,你有什麼想法嗎?”
劉健聽了,面色雖不變,心中卻有些尷尬,早上的時候他還在鄭文面前,信誓旦旦的說,今天一定能收到,但現在都快黃昏了,卻是一份都未收到。
但劉健身為宰相,憑藉著敏銳的政治嗅覺,頓時就覺得這事有些不正常,大乾朝廷中樞能從多個渠道收到有關金陵的訊息,但今天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斬斷了金陵與燕京的聯絡,這由不得人不多想。
於是,劉健就開口說道:“陛下,這事有些蹊蹺呀,大乾朝庭能從多個渠道獲取金陵有關的訊息,但今天卻是一份都未收到,好像有人硬生生的阻隔了金陵與燕京城的聯絡,依臣看,這怕是江南世家發力了。”
鄭文聽了,點了點頭,顯然他認同劉健說的話,於是鄭文又開口說道:“劉卿,朕認同你的看法,但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朕卻是有些想不通,你有什麼看法?”
劉健聽了,沉思了好大一會兒,方才開口道:“陛下,依臣來看,這些江南世家怕是想試探朝庭及陛下的心思!”
“哦,這是又有何等說法?”鄭文聽了劉健的話,心中也是頗為好奇,遂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