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褚玠很瞭解自己這個傻兒子。
冀州軍中那句評語便是最好的回答:勇武有餘,而謀略不足。
讓他作先鋒大將奔襲敵營,他必然是一等一好手。
便是偌大大乾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都不足兩人。
可要論謀略,便是李家那最不成器的嫡子也能甩這個大兒子一條街。
“日後,遇事多於你三弟好好談。”
“莫要一個人胡亂做決定。”
李褚玠微微嘆息提醒道。
“既然如此,父親為何不將這冀州都督之位留給三弟?反正我也不在乎。”
“只要日後能有仗打,就足夠了。”
幼安撓著腦袋傻呵呵笑問,就連屁股上那腳印都忘了擦去。
“傻小子,你三弟如若坐上這位置,想的可就多了。”
“再者,陛下豈會讓一個真正聰明人穩坐冀州都督位置?”
李褚玠敲了幼安一記認真答道。
幼安揉著腦袋,努力沉思好一會方才脫口而出三個字:有道理。
“滾進去!”
越看這憨傻兒子,李褚玠越是無奈。
怎麼自己就生出這麼一個比自己還勇武卻又半點腦子都沒有的傻小子?
難不成,這小子把所有腦子都拿去換肌肉了?
想到這,李褚玠露出一抹苦笑大步朝府內走去。
深夜之下,都督府內燈光不滅,歌聲縈繞不息。
李褚玠於座位之上端坐許久,總算聽到一個腳步聲。
“霜貴翕侯,許久不見。”
李褚玠起身朝大門方向拱手笑道。
“的確許久不見,快有三年了吧?”
“想不到,李都督依舊容貌如當年啊!”
走入宴會的,是一位顴骨微高,長著鷹鉤鼻的中年男人。
他同樣笑著拱手回禮。
“哪裡的話?老了!早就不復當年。”
“倒是你,這些日子可相當滋潤。”
李褚玠快步走到此人身側,笑著恭維。
“誒,這天下再變萬變不離其宗嘛。”
“這大乾冀州不就一直握在李都督手中?日後,想來也一樣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