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惟真此時也不好受。
一大早,唐靖承便帶著東西來她府中。權惟真一見唐靖承這個人,便感到厭煩,他對她是很好,毫無下限的好,便是權惟真現在打他一拳踹他一腳,他都不會說什麼。
但權惟真知道唐靖承也是真狠,對外毫不留情,也就對她笑臉相迎。
但越是這樣的權惟真越不喜歡,她將唐靖承送她的各種小玩意都扔出來,扔的很遠,命她房中丫鬟把門都關上。
唐靖承在外喊她,叫魂一樣:「惟真!你別這麼大火氣啊。」
權惟真捂了耳朵,在房中煩躁。
她就想不通了,為何她哥會看上唐靖承卻不允許她與霍凝在一起,明明怎麼瞧霍凝都比唐靖承要好。
越想越煩,權惟真閉眼大喊:「你能不能趕緊走?我不想看見你,你要煩死我了。」
唐靖承被她這樣罵著都不為所動,彎腰把所有禮物依次撿起,他心心念念抱在懷裡,繼續敲門:「今天雖然冷,不過正好我有空,帶你去外面走走?」
「不去!我哪裡都不想去。」
權惟真再次拒絕,心想到底他什麼時候走啊,他一直在她房前堵著,她什麼都做不了。
而此時,她的丫鬟翠喜匆匆行來:「小姐!霍將軍來了!」
一聽霍凝,房中少女頃刻變了臉,猛地拉開房門問:「凝哥來了?真的嗎?」
迎面對上唐靖承的臉。
唐靖承擰緊眉,「他便如此好?惹你如此開心?」
「是啊!凝哥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你要好,我同你說過多少次,我不喜歡你,我以後是要嫁給凝哥的人!」
權惟真猛地去推他,將他推開,「不要擋我的路!」
權惟真一聽霍凝的事,心早飛了,她拽著翠喜,讓她趕緊帶自己去前廳。
唐靖承陰了臉,靜靜凝著這一幕。
而此時相府前廳,權墨洐正在招待霍凝,心說霍凝怎麼有空過來,他便問霍凝來這裡找誰。
霍凝答,惟真。
權墨洐一聽這個答案,便笑不出來了。
自權惟真將顧鬱射殺當場,他教訓過,也嘆息過,心裡總是在想,霍凝到底何時來找權惟真算賬。
而這些日子的平靜,讓他意識到或許霍凝還念著過去,念著兩人那僅存的相連。
權惟真背上有一片燒傷,是兒時兩人在一次歷練中造成的。那時霍凝被大火困住,權惟真不顧前方危險去救他,兩人困在裡面,權惟真還替霍凝擋了一根燒的通紅的石柱。
雖然最後兩人平安救出,但也導致權惟真前途盡毀,她本該與霍凝是澧朝軍營裡最登對的金童玉女,將來可能成為女將軍的人,卻因背上燒傷,而被送往慶州佛寺。
她在代他受過。
而這些年霍凝將她的帕子珍藏,對她百般寵溺,也全是因為他不會忘權惟真對他做的一切。
很遠便聽權惟真的聲音,她一身男裝英颯,停頓腳步笑:「凝哥!你找我?」
霍凝嗯了一聲。
面容冷絕,沒有半分熱絡。權惟真離近了方發覺不對,她帶著試探:「你...怎麼面色如此不好?」
「你是不是去御國寺找過樑菀?」霍凝問,權惟真的臉色陡然涼了,抿緊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