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靜站著,對她的呼喝已起了繭子。
往常,她都會逆
來順從,不與老夫人爭辯,但現在,她越來越厭煩侯府一切。
特別是他們對她的壓榨。
梁菀似被霍凝激出了逆反心。
神色冷淡說:「行醫是個嚴謹的事,我為太后,那是正好在我認知範圍內,我能做好,但公爹,他病情複雜,絕不是我能行,婆母若是不怕我把人越治越殘,大可用我。」
「就怕到時病沒治好,可能還要給公爹備口薄棺。」
「你!梁菀你,你敢詛咒——」
老夫人被她說的臉色急紅,反駁不出。
最近梁菀有點奇怪。
難道真像江寧說的,是聖上給她許了什麼,才讓她放肆起來,老夫人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明白。
向來任人拿捏磋磨的她,為何一下子變得鋒利起來?
梁菀行禮告退。
剛出正廳,侯府大門便出現一抹耀紅身影,如驕陽在世的霍凝單手叉腰,出現在侯府大門前。
他笑眯眯地,與梁菀打招呼。
在管家指引下,向裡面走。
越過樑菀,霍凝見府堂裡所有人都在,他興致昂揚,與眾人道:「聖上口諭,秋獵在即,命定國侯府眾人隨行,今日,由本將軍作陪,帶府中小輩去長安跑馬場玩玩。」
霍凝環看一圈,「女眷也可同去,各位,有興趣嗎?」
梁菀第一個選擇要走。
她剛才停下是因為想聽聽霍凝又要做什麼,如今聽完,她對什麼秋獵,什麼跑馬場,都沒興趣。
她怕她走慢點,又被霍凝因為什麼理由給留下。
梁菀的步子剛邁出,身後秦韻竹喊道:「嫡母!我想去,你陪我一同去吧!」
梁菀閉上眼,有些鬱悶。
她回身道:「我出了滿臉疹子,不便吹風,就不去了。」
霍凝輕飄飄凝了她那張臉。
裝的跟第一次見一般:「二夫人,你怎麼搞的,不過去了趟宮裡,怎麼就成這個樣子?」
梁菀垂眼不語。
霍凝笑,「我素來與權相交好,等下次見到權相,定幫二夫人問問,看有什麼方子可治。」
她在心中冷笑。
論裝模作樣,沒有人比的過霍凝。看書菈
侯府其他人都將心思放在跑馬場一事了,秦韻竹拉了秦修文去,而趙靜舒與江寧也想去看看熱鬧。
聖上秋獵,想必今日去跑馬場練習的世家不在少數,二人各懷心思,心想決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霍凝清點人數,又問梁菀一句:「二夫人確定不去?」
「不——」她去字還沒說出口,身子卻被小小的秦盛抱住,小傢伙很喜歡她,對她比自己親孃還親。
秦盛奶聲奶氣地道:「二伯母,去,要去。」
梁菀垂頭看孩子期盼的眼神,開始猶豫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