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馨這一覺睡得平穩。
醒來時候是日上三竿,第一感覺就是身後的人還在。
就是不知何時,她由背對著他的姿勢,變成了靠著他胸膛入睡的姿勢。
她逐漸清醒,心情複雜。
這是除去她和沈西霖參加陳老酒會被下藥那次,還是兩人第一次同床而枕到天亮。
他的胸膛就在眼前,她還能聽到他的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逐漸的,自己的心跳莫名跟著到了一個節奏。
面對面緊緊依靠的姿勢最為曖昧,兩人貼合得像親暱無比的戀人。
這種感覺,既怪異又難能的溫和。
“蘇馨,你在想什麼?”
頭頂上傳來的聲音,蘇馨不知他什麼時候醒來,相擁而眠的姿勢讓她感覺彆扭,坐起來沒看他的方向說道:“天亮了,我要回去。”
她的理智還在,清楚現在的情況。
昨晚因為車子拋錨不得不找個地方歇息,最後同個屋簷下過夜,現在已經是早上,她不需要再呆在這裡。
身旁的男人跟著坐下來,輕笑了一下。
蘇馨聽到他的笑聲,擰著眉回頭看他。
俊逸的臉孔,在清晨的明亮下,顯得過分光彩,他的笑十分明朗帥氣。
說實話,蘇馨很少看過他對自己笑的模樣,一時不適應,問:“笑什麼。”
男人忍俊不禁說道:“蘇馨,你這模樣,像是穿上褲子不認人,很渣。”
蘇馨一怔,曾經那般卑微的心酸劃上心頭,直接道:“你以前就是這麼對我。”
對她絲毫沒有溫柔,每次折騰得她好幾天渾身痠疼,結果沒等她恢復好,他又開始掠奪她,妥妥的下半身思考生物。
不經意的話,像尖刀一樣刮過傅斯勻的心口,他也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和她相處的,正色:“以後不會。”
還有以後?
傅家和蘇家的仇,橫在兩人之間,這是無論如何,都難以跨過的坎,哪來的以後?
他不點明,蘇馨深呼吸:“傅斯勻,沒有以後。”
冷淡疏離的語氣,傅斯勻當然知道她的芥蒂,也知道要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不容易,他開口說:“蘇馨,這麼早別提這麼壓抑的事情。”
他隨即下床,“哦”了一聲,薄唇輕抿,說道:“如果非要提,我們確實有需要好好聊聊的事情。”
“還有要聊的嗎?”蘇馨心中沉悶,直截了當:“不管你要做什麼,傅家害了蘇家的事實不會改變,我們之間是對立的立場,也不會改變。”
傅斯勻抬笑看她,嗯,小老虎帶著太多戾氣。
“急什麼,蘇馨?”他們終究是要談一談的,他很有耐心,俯身靠她靠近,“你在我身邊那麼多年,應該多少了解我的性格。”
他的性格就是強勢,不按照他說的做,或者不按照他的節奏走,他絕不會罷休。
她知道!
心下嘆了一口氣,蘇馨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