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紅顏薄命的故事,蘇同與白鳳娘一個是西涼的釀酒師,一個是燕國的釀酒師,年輕時兩人不打不相識,都想爭做天下第一的釀酒師。
隨著時日推移,兩人志同道合終生情愫,可惜紅顏薄命,白鳳娘在產子的時候,與腹中孩兒在同一日離開了蘇同。
蘇同一夜白髮,從此一蹶不振,終日以酒為伴,卻再不釀一滴酒。
蘇同拿著匕首的手忍不住抖了起來。
謝琅華緩緩的推開了他的手,她輕聲說道:“我若是你便會完成鳳孃的夙願,替她好好活下去。”
“你無非是想讓我幫你釀酒!”蘇同滿目譏諷的一笑。
“不!”謝琅華凝神看著他,搖頭說道:“不是幫我,而是幫鳳娘完成那些未完成的事。”
蘇同慢慢的收回了匕首,他扭頭看著桌上的那兩壇酒,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若喝完這兩壇酒,我便替你釀酒如何?”
“好!”謝琅華眼中一亮,有了蘇同釀的酒,日進斗金全然不是夢!
她拿著石桌上的酒,就著罈子喝了起來。
其實她只嘗過酒的味道,甚少沾染,更是不勝酒力。
在蘇同的注視下,謝琅華很快喝完一罈。
她面上染上一層紅暈,已然有些站不穩了,她沒有猶豫拿起剩下的一罈又喝了起來。
“君子一言!”等喝完最後一罈酒的時候,謝琅華的眼前有三個蘇同,不,謝琅華又細細數了一遍,是有四個蘇同,她只覺得自己好似踩在雲端,整個人輕飄飄的。
“駟馬難追!”蘇同定睛看了謝琅華一眼,真正打動他的是那些話。
這些年他忘了自己,忘了鳳娘,全然沉浸在失去他們的痛苦之中,早已忘了活著什麼感覺,每日渾渾噩噩的度日,也該為了他們振作起來。
“嗯……”謝琅華搖搖晃晃的打了一個酒氣甚重的嗝,起身說道:“你收拾一下,我明日派人來接你!”
蘇同輕輕的點了點頭。
謝琅華提步就走,步伐呈曲線,她皺著眉嘀咕道:“怎麼一直走不到門口呢!”
蘇同在後面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名謝琅華!”謝琅華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看著蘇同說道。
這才搖搖晃晃的出了門。
出了門她定睛一看,門口竟有兩輛馬車。
“方姑姑。”她皺著眉喚了方幻雲一聲,手腳並用爬上了就近的那輛馬車。
她頭暈目眩,眼睛都看不清楚了,只隱約看著馬車的矮几之後好似坐了一個人。
她匍匐著爬到矮几旁邊,端起矮几上的茶一飲而盡,而後趴在矮几上凝神看著那個人影,嘀咕道:“我怎麼看你跟王玄那廝長得有點像!”
她眯著眼越看越是覺得像。
於是,她又往前挪了挪,湊到那人面前,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人的臉,大笑出聲:“湊近了看著就不像那個小肚雞腸的王玄了,我就說呢!你怎麼會是王玄那廝呢!”
謝琅華越說越來勁,她冷冷一哼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偷偷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王玄那廝是個大壞蛋,眼高於頂,目下無塵,對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樣,最可氣的是以為這天下的女子都想爬上他的榻,看似一副君子如玉的摸樣,實則飢渴的很呢!”
“嗯……”謝琅華說著又打了一個酒嗝。
她聲音不低,王禮在外聽的一清二楚,可是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說完了嗎?”就在那時帶著寒意的聲音淡淡響起,謝琅華突然一怔,猛地從矮几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