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對琅華似乎很不一般。
“謝長安如今痊癒,阿恆又成了定遠侯府的世子,我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漲船高。”謝琅華眼中含著譏諷,漫不經心的說道。
太子殿下打的什麼主意,她還是知道幾分的,無非是看中了定遠侯府的勢力,有意拉攏她罷了。
“阿姐,我不想做定遠侯世子。”謝恆抬頭看著謝琅華皺著眉頭說道。
“阿恆,這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他自然給了你就接著,沒道理平白無故便宜了別人。”謝琅華微微一笑,輕輕的拍了拍謝恆。
謝恆垂眸看著手中的聖旨一言不發。
蕭氏沒有開口。
她知道琅華的意思,阿恆將來的路還很長,琅華這是給他尋了一個退路,也是一個庇護。
“你放心吧!阿姐一定會找人醫治好你的。”謝琅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頭,她知道不良於行始終是阿恆的心病。
寂滅大師開出的藥用了這麼久,還是沒有一點起色,他和母親的焦灼她都看在眼中。
謝恆驟然抬頭看著謝琅華,不由得紅了眼眶,輕輕的點了點頭。
崔慍一大早便出去了。
他的宅子已經快建好了。
謝琅華讓方幻雲把那些金子給崔慍搬到了屋裡,便帶著方幻雲出門了。
母親的那幾間鋪子一直都在虧損,她準備不再賣胭脂水粉,至於做什麼她已經想好了,只是需要一個人。
“方姑姑,去買兩壇最好的女兒紅來!”入了燕京城,謝琅華抬頭看著方幻雲說道。
“是!”方幻雲點頭跳下了馬車。
他們並沒有在燕京城中停留,買了酒便出了城,直奔城西的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村子。
馬車停在了幾間茅舍前。
謝琅華抬腿下了馬車,自己抱了兩壇酒,還拿著兩個喝酒用的碗,讓方幻雲留在馬車上等她,自己走了進去。
“你是誰?”院子裡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男子,一見謝琅華皺著眉頭說道,眼中滿是警惕。
他雙目清亮,不見絲毫渾濁,根本不像一個老翁的雙目。
“我來找先生喝酒。”謝琅華笑著朝他走了過去。
頭髮花白的男子凝神看著謝琅華說道:“可我並不認識你!”
謝琅華把酒放在石桌上,坐在了他對面。
她看著他勾唇一笑,開啟酒倒了兩碗,她雙手端起一碗酒放在那個頭髮花白的男子面前。
然後端起自己跟前的那碗一飲而盡。
“你也嚐嚐這是如今燕京城中最好的女兒紅。”謝琅華抬手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你有什麼目的說吧?”頭髮花白的男子淡淡的看著謝琅華,看都不看那碗酒一眼。
“猶記鳳娘當初的夙願是釀出世上最好的女兒紅。”謝琅華看著他緩緩道來。
“你究竟是誰?”那人驟然站了起來,雙目含著兇光一瞬不瞬的看著謝琅華。
“蘇同你忘了鳳娘了嗎?”謝琅華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人兀的紅了眼眶,一把匕首架在了謝琅華脖子上,那人眼中一片森寒,緩緩說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鳳孃的夙願不是嗎?”謝琅華臉上沒有絲毫懼意,她娓娓道來:“鳳娘若是知道你如今的樣子可會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