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慍想想便覺得通體舒暢的很。
那侍衛小心翼翼的看了崔慍一眼,如實說道:“郎君說的這些都不曾,謝家大小姐看著面色無異,容光煥發,明豔動人的很。”
那侍衛知道崔慍昨日去謝家提親的事,故意撿了幾句好聽的話。
哪知,崔慍面色一沉:“容光煥發,明豔動人的很?”
看來他做得還不夠好啊!
他大步朝門口走去。
“看,崔家六郎來了!”他一出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連謝琅華也抬頭朝他看去。
他一襲粉色的衣袍,玉簪束髮,站在朱門裡,眉眼如畫,嘴角含笑,彷彿春日最豔的桃花一般灼灼動人。
看著謝琅華唇角一勾:“一日不見,阿琅便想我了嗎?”
說著,他朝謝琅華拋了好幾個眉眼,惹得駐足圍觀的女子都羞紅了臉。
謝琅華幾步上前,她站在臺階之下,仰頭看著崔慍,無懼所有人的目光,緩緩說道:“郎君昨日說要迎我做貴妾可還作數?”
她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並不似那侍衛所說容光煥發,明豔動人的很。
崔慍心中深感安慰,他漫不經心的看著謝琅華,下顎微抬,無形中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昨日是他上門求娶,今日是她登門相問,立場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他本想拿捏一下謝琅華,淡淡一笑:“這就要看你的表現如何了?”
崔慍向來也無懼世俗眼光,根本不把圍觀的人放在眼中。
謝琅華緩緩垂下頭去,無人看見,她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笑意,她不著痕跡的在自己胳膊用力擰了一下。
等她抬起頭的時候,眼中已帶了淚光。
看著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摸樣,崔慍通體是越發舒暢,他嘴角一挑,也不開口,等著謝琅華出言相求。
春桃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謝琅華,大小姐不是說上門討債嗎?如何扯到了這上面,還一副黯然神傷的摸樣。
在場所有圍觀的行人,看著這樣的謝琅華眼中的鄙夷更勝。
在他們眼中這就是一個處心積慮,一心攀附權貴,沒有一點節操的女子,便是被拋棄了也不值得同情。
謝琅華楚楚的望著崔慍,緊咬著唇瓣,一字一句的說道:“郎君可心悅與我?”
那摸樣像極了搖尾乞憐的小獸。
崔慍雖不知謝琅華為何這樣一問,他還是順口回道:“這是自然!”
這樣的話他說的輕飄飄的,也不知對多少女子說過了,輕車熟路的很。
“崔家六郎!”崔慍聲音一落,謝琅華冷冷一笑,聲音徒然一高:“你我不過有過一面之緣,整個燕京都知我早已與蕭家訂婚,我對蕭家表哥一往情深,蕭家也已上門商議婚期,不日我們便要成婚了,你是恨毒了我吧!故意才會故意上門提親,毀我名聲,壞我姻緣,置我於萬劫不復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