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哪裡破損,自然就方便了許多。這裡本來就放著許多工具,替換的瓦片、磚石還有錘子鎬頭等一應俱全,拿過來之後,邱少鵠沒費多大力氣就修好了樓頂的破洞。
再也沒有雨水漏下,頂層的積水也開始慢慢流乾,不多時就能徹底褪盡。
拍了拍手上幹活的灰燼,邱少鵠收拾好乾活的東西,在拿到替換好的斷瓦時,手卻不由得停了下來。
那兩塊瓦片的邊緣,極為規整,鋒利的斷口仍舊保持著堅固,像是被人刻意雕琢出來的一樣。
這根本不會是因為年久失修而老化的破損,更像是被人為,用什麼工具敲破的。
有人來過這裡。
來這樓頂是為了什麼?單單給房頂破個洞有什麼意義?邱少鵠思索之後,用油燈繼續照亮四周,試圖找到更多的線索。
很快,地上一灘灘的泥灰堆積,就讓他疑心。
閣樓許久沒人上來,原本堆積了很多灰燼,在泡水後都變成溼泥,這點理所應當。
然而這裡的泥土,卻是呈現三角的堆積,兩行一點一點,朝著一個角落延伸。
毫無疑問,這裡原本應該是一處腳印。腳掌踩在了地面灰燼上,腳底壓力的不均勻,壓實了一部分灰燼,才會在水泡後留下這樣的痕跡。
順著這行印記,邱少鵠向前探索。最終發現了一塊布平放在地上,而將它掀開,裡面一個巴掌大的人偶立刻出現在油燈的亮光下。
邱少鵠立刻有一種要作嘔的衝動,主要是因為這個人偶實在是詭異的讓人噁心。
用人的眼睛雕刻成一個頭顱的形狀,四肢則是用手指、腳趾等各部位拼湊成的,又拿一塊人的肝臟碎片做成了身子的主要部分,做成了這一個邪異的人偶。
僅僅看那些手指,邱少鵠就判斷它們至少來自四個不同的人,也就是說單單做這麼一個不知所謂的人偶,就有四個人橫遭慘死。
這般殘忍的手段,也足夠令人驚悚。
邱少鵠眉頭緊蹙,思索中,忽然感覺一股陰冷的感覺,朝著自己後背而來。
就像是一個人默不作聲走到你身後,想要和你打個招呼。
然而這個人,卻不帶任何溫度。
來的感覺看似緩慢,實際快速無匹,朝著邱少鵠周身纏來。
不過須臾之中,邱少鵠飛速俯身,感覺到陰冷的氣息擦肩而過,堪堪避過了這一下。
一道符文在同一刻出現在他的手中,放在油燈的火苗上點燃,瞬息燃燒出熊熊烈焰,朝著那道黑影吞噬而去。
火光沖天,猶如有著自己的意志,對那道影子窮追不捨。影子緊跟著融入地面,地上的雨水尚沒有乾透,烈火緊跟著投入地上,蒸騰起無數水汽,繼而熄滅。
下一刻,另一道銳風撲面而來,邱少鵠飛快躲開,但油燈的火光卻被直接吹滅。斷絕了唯一的亮光,頓時伸手不見五指,似乎也斬斷了邱少鵠唯一的臂助。
果然,彈指之間,邱少鵠只感覺到,不知多少道風聲一同朝著自己當頭籠罩,天旋地轉的感覺,似乎自己躲到哪一個角落,都會受到全方位的攻擊。
眼見避無可避,邱少鵠卻不退反進,正面朝著那些銳風衝了過去。如游魚在水,靈活尋找著激流中緩和的區域,最終遊刃有餘地脫身而出。
去勢不減,如離弦之箭一般斜向上衝去,最後他整個人死死抓著頂層房瓦,以常人無法做到的姿態倒掛在那裡。
黑影卻去而復返,以黑暗為掩護,再度襲來。邱少鵠直接從懷中掏出了另一張符文,繁雜的紋路,最終化為一道鎖鏈。鎖鏈解開,緊跟著就是萬丈光芒閃耀。
金光符有破邪之效,任是何等可怕的鬼邪之物,也要退避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