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傍晚,她和班上幾個同學一塊兒去八萬人體育館前擺攤。
吆喝了半天,這錢都還沒兜進口袋呢,就被幾個凶神惡煞的城管以影響市容的“罪名”帶到了這兒。
眼瞅著她的同學們一個一個被前來的父母領了回去,而她呢?
屁股底兒都快要把這冷板凳給坐穿了,還不見那個人的影子!
不會是又出國了?或是在飛機上?亦或是這個點兒還在開會沒看到她留給他的語音資訊?
哎,一想到求著來搭救她的人是個大忙人,池淺沮喪不已。
坐在她對面的是一位中年女幹警,手裡的活兒一忙完,便是瞥了眼老實巴交的女孩子。
沒好氣地抬眼看了看時間,不耐的心緒怎麼都藏不住了。
這都幾點了?
女幹警正準備開腔發牢騷,忽然一道低沉的男聲自門口處淡淡傳來:“淺淺。”
溫和的,可也夾雜著一點點沉鬱的銳利,似渾然天成的不怒自危。
池淺不寒而慄。
似是有冷風在嗖嗖地灌進身體,小身板忍不住便是往寬大的衛衣裡一縮。
兩秒後,她自動自覺地轉過身,睜著她那雙明亮漆黑的眼睛看向門口處的男人。
“小叔。”她弱弱地吱了一聲,心有餘悸的同時,泛出一絲慶幸。
好歹總算是來了。
池見清聞聲,拎著清冷的目光迅速朝她撇了過去。
此時的小女孩子,活像只小烏龜似地縮在不合身的殼裡,探出的素淨小臉更是不遺餘力地向他張揚出惶恐與脆弱。
他就知道她又在賣乖。
男人微籲,皺起眉心。
怎麼說這賬得回去算,可事兒還得現在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