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為力,真的無能為力。
站在軍帳面前的她,眼淚從臉頰上一滴滴的落了下來,打溼了自己的面部,眼睛變得乾澀和腫痛,渾身都像是沒有力氣被人剔除了骨頭。
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她還能怎麼樣呢?
耳際還傳來那些人鬧轟轟的聲音,嘶吼聲、哭喊聲、斥責聲各種聲音。
旁邊站著的是那些注視著她的人,一雙雙眼睛都盯著她看。
那些目光讓她覺得十分難受,黏在她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好像在說看啊,王爺要死了。
看啊,怎麼辦啊?
看啊,你又能怎麼樣啊?
看啊,你把王爺給害死了。
抓緊了自己的衣領,慢慢的收束,一點一點窒息的感覺,如漂浮在水面上的身體漸漸沉底。
胸腔裡噗通噗通跳著的心,好像開始慢慢的放緩了下來,繼而抽痛。
像是有人在用輕薄而堅韌的刀子片片劃過,留下無數細小的傷口。
好痛,她真的好痛。
“你們都走吧,走的遠遠的。”齊舒微微低著頭,揮了揮手說道。
然後也不管眾人有沒有聽從他的話,撩開簾子,直接走進了軍帳中,裡面漆黑一片。
寧澤就躺在裡面。
欠他的,她會還。
大夫將結果不僅告知了齊舒,也出來告知了小娉婷。得知寧澤確係難以存活以後,竟然覺得有一些如釋重負。
不應當如此,貌似她真的想與他寧澤一較高下的話。
外面的侍衛官兵,還有難民們,看到這樣的情形也都知道,心裡大概瞭然了王爺應該是不行了。
心下都十分的黯然,加上郡主小姐,讓他們離開的遠遠的。所以他們也就紛紛的往後走,把剛剛的那些鬧事的難民給帶走了。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莫名的難民會去瘋搶那些藥物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在他們眼裡看來,這也肯定沒有立馬就出現能夠醫治疫病的藥物啊。
郡主小姐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還有畢竟不是本國的大夫,誰知道那個小國的大夫老頭是不是故意的?
說這話是真是假,也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去真的印證啊。
要說把得了瘟疫的人基本上都是已經被宣判了死亡。
早先的話或許是因為他是王爺,所以覺得可能還有些救,但是,少梁城來的大夫不是說也沒辦法嘛。
廣寒王對他們不錯,如此英年早逝,確實是可惜了。
眾人紛紛四散開去,但是,趙娉婷卻紋絲未動。
至少他想要等到齊舒從裡面出來了之後再做打算。
不得不說過去在京城的時候都是寧澤照拂她的,現在魏國已經沒有人可以照拂她了,所以在趙娉婷的眼裡齊舒是否可以考慮?還是跟他一同回到趙國。
他知道要讓齊舒這樣心性的人能夠離開她的故土,是十分的難說服的,但是隻要她一下定決心,她便會同他走。
不管怎麼樣,他心裡想的還是隻要他跟他回來趙國,那他們兩個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