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有這個可能,寧澤瞬間就皺起了眉頭。
當齊舒被封郡主的時候,郡主府的建造就已經納上了日程,但就算是建造好了齊舒也不一定能夠住進去。
先前她去國公府的事他也知道了的,後來國公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又給姬老王爺去了一封信,信上說什麼無從得知,但是寧澤預感此事絕對跟齊舒脫不了干係。
齊舒一定是在佈置著什麼。
“郡主府?可是小姐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啊。”墨竹疑惑地回道。
“嗯,陛下封了齊舒晴明郡主封號的時候,郡主府就已經開始動工建造了,位置離我王府並不遠,基本的格局都已經顯露出來不日應該就完工了。”
“可是這跟齊舒頂撞老爺有什麼關係?”
“我猜測齊舒故意而為之的可能性極大,聽你的描述齊舒應當是故意挑釁齊尚書的。”
趙娉婷在旁邊一聲未吭,只是默默聽著他們的談話,末了提出自己的看法:“至於豁出性命也要布的局?”
“那就要看她覺得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了。”寧澤的語氣有些沉重,以他對齊舒的瞭解,她認定了事情是會完全不計後果的去做的。
“墨竹,你先出去。”
被點到名字的墨竹有些怔愣,寧澤好端端的叫她出去作什麼?
公主背對著他們沒有轉身,也沒有任何反應,目光牢牢鎖在齊舒的身上,墨竹只當是他們有事情要說不方便她在場。
於是墨竹躬身行了禮之後就退出了房間,守在了門口誰也不讓進去。
等到屋裡只剩下齊舒寧澤還有趙娉婷三人的時候,氣氛陡然沉鬱了下來,不知道忽然有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感瀰漫開來。
寧澤看著趙娉婷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王爺要問什麼就問吧,我酌情回答你。”趙娉婷盯著齊舒背上新換上的藥粉又漸漸沁出的鮮血染紅,眼神專注而憐惜。
“為什麼要設計我?本王自認與公主之間的恩怨還不足以讓公主耗費如此大的力氣。”
看著齊舒躺著的模樣,寧澤就覺得心裡發堵不忍去看,因而找別的話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正好趙娉婷在這裡,他也想弄清楚到底為什麼趙娉婷要如此破壞他跟齊舒的關係。
只是在少梁城裡打壓她開的店鋪還不至於這樣,一定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原因。
“在王爺看來是設計,在我看來不過是不想看到舒兒受到欺騙而已。”
“欺騙?何來欺騙之說?”
“若非你當年設計,舒兒怕是已經兒女成雙了吧?”
“果然是你。”
“你可以理解是我,也可以理解是齊舒是自己發現的。”
“有區別嗎?”
“區別就是她並不覺得是我在從中策劃,畢竟那麼久遠的事情突然被翻出來,不覺得很可疑嗎?”
寧澤閉了閉眼,他承認這件事做得的確欠缺考慮,可是當時也是無計可施才會出此下策的,除了把方結弄走他想不出用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齊舒不嫁給別人。
後來他不時想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有根刺卡在心裡,以至於齊舒現在知道了他倒是覺得心裡頓時輕鬆了,可是又為此事帶來的後果感到後悔不迭。
看到寧澤沒有吭聲,趙娉婷又接了一句:“墜入情網的人是否都會失去理智喪失平時的判斷力,以至於做出很愚蠢的事?”
只不過這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還是自己在喃喃自語。
“像夢一樣,我倒是寧願我不曾求娶於她。”
“若是她此番活過來,王爺還要糾纏不休嗎?”
“何謂糾纏?我不過是心悅於她,只想與她攜手而已。”
“苦苦糾纏未必就有好結果,王爺也不問齊舒願不願意就擅自做主,以至於為她招來這麼多的禍亂。”
“我能保護她。”
“這就是你說的保護?把她逼得裡外不是人,險些在少梁無法立足,人人得而諷之?”趙娉婷自始至終沒有轉過頭來看寧澤,兀自說著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