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接過葉天的身份證,仔細的看了看,又伸出五個手指:“五千,我們二老闆說,他老鄉就五千,一分不講了。”
葉天牢記邱亮的話,必須跟這些人討價還價,要不然這些明面上是路霸暗地裡是毒販的人肯定會起疑心。
“大哥,我都走了四五次了,最多一次才三千,還是邊境那邊打仗,咱們這邊的兄弟帶路,平時都是兩千。”
葉天苦著一張臉,又給男子續了一支菸:“我要是這次賭石賺到了,回頭再孝敬大哥行不行?反正我還得從這邊回來。”
葉天又軟磨硬泡了一會兒,男子才不耐煩的點點頭,接過葉天遞過來的錢,示意手下抬杆放行。
“知道在哪住吧?明早五點起床,晚十分鐘明天就沒有人管你了,就得等到後天。”
葉天坐在駕駛室,降下車窗恭恭敬敬的答道:“知道知道,放心吧大哥。簡直走往右邊一拐就是,我不亂跑,明早到點就走。”
葉天開著車來到一處被平整出來的停車場,將車規規矩矩的停好之後,揹著大包走進了一間民宿。這裡是平遠村唯一的一間對外營業的民宿,是專門為本地或者外地來準備偷偷過境的人準備的。當然了,其中不乏本地村民偷偷從這裡過境販運毒品的人。只不過因為這裡太偏僻再加上少數民族眾多,地方政府想管卻不敢管,才造成了整個村子都走向歧途。
葉天開了一間兩樓房,開啟連線著衛星的電視,又將窗子開啟,利用電視聲音蓋住了自己組裝武器的聲音。
“今天這是咋了?怎麼從下午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有進來的?”眼看著太陽下山,守在公路兩旁的路霸很奇怪。平時這個時間進進出出的人不少,除了過境的就是偷偷進來買毒品的,今天這一下午可好,除了一個小白臉,再沒有人進來了。
這些人又等了半個小時,彎彎曲曲的小路上依然沒有蹤影。
“收工!”一眾人罵罵咧咧的扛著草房裡的步槍,坐上皮卡車往村子裡開。
“二哥,這些人怎麼辦?”與此同時,在距離平遠村二十公里的地方,橫七豎八的停著十幾輛越野車。駕車的人此刻整齊劃一的抱頭蹲在地上,褲腰帶被抽了出來捆住腳,手上戴著手銬。
在這些車的正前方,是一堆小山一般高的沙石,將唯一條進村的小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邱亮今晚邀請幾個隊在市區最著名的飯店‘獨一處’會餐,此時站在這裡的邱亮穿著一身便裝,頭上還戴著*喜歡用的頭套。說話也變成了一嘴的東北味。
“怎麼辦,麻痺的要老子說一槍一個都斃了。”邱亮一腳將一個黑瘦的男子踹了個跟頭罵道:“你個小癟犢子,腰裡還藏著一把傢伙,我問你,我他媽上一批貨是不是你給吞了?一百公斤的*你也敢吞,也他媽不怕撐死。打電話問問大哥什麼時候來,我他媽先扒了這小子的皮。”
黑瘦的小個子被邱亮一腳踹倒在地,立刻爬起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老大,我真沒拿你們的貨。整個雲南都知道老大你們這些東北虎的威名,我就是做點小生意,倒騰點去內地。這槍就是用來壯膽的,老大不信你看看,就是個汽狗,騰衝那邊遍地都是。”邱亮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手裡的槍,恨恨的扔在地上罵道:“媽的,弄個汽狗裝犢子,我他媽弄死你得了。”
“二哥,你先消消氣,等一會大哥來了,咱們再挨個給他們過堂,就不信抓不出來是誰。”
邱亮跟幾個手下一唱一和,給這些或偷渡或販毒的人嚇夠嗆。緝毒總隊的幹警常年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身上沒有多少警察味,發起狠來,倒真是像毒販子。
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名穿著便裝的緝毒警,趴在邱亮的耳朵邊上說道:“老大,訊號*工作穩定,天亮之前,平遠村絕對聯絡不上外界。營長他們已經到位,*就算被人發現也不會出事了,咱們撤吧,再等時間長了,恐怕會有人起疑心。”
“路都堵上了?”
“堵上了,兩車沙子下去連個摩托都過不去,下車走,最快得兩個小時,誰也走不起。”
邱亮點點頭,裝模作樣的衝手下擠擠眼睛,手下會意的點了點頭。
兩分鐘之後,邱亮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老大來信了,兄弟們抄傢伙準備崩幾個問話。”邱亮戴著頭套冷笑著接起了電話。
“什麼?我操!老大你挺住,兄弟們現在就過去,麻痺的都翻天了!”
“走,兄弟們,老大那邊有急事!”
“二哥,那這些人咋辦?崩了他們得了?”
“下回的,這回趕緊找老大去!”
一眾人呼啦一下,開著越野車瞬間撤得乾乾淨淨。
“誰手機有訊號?我手機沒訊號。”
“都沒有,兄弟,我剛才看見這些東北虎把手銬鑰匙扔旁邊忘拿了,你找找看。”
這些人分頭找了半天,果然找到兩個被踢在角落裡忘記拿走的手銬鑰匙。
開啟了手銬,這些人哆哆嗦嗦的上了自己的車,幸好車鑰匙都插在車裡沒拔下來。這些倒黴蛋掉了個車頭,一溜煙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