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震懾住了這些讓人膈應的小崽子,轉過頭安慰蝰蛇的父母,又跟蝰蛇的愛人說了幾句話。便將邱亮拽到外面的角落裡嘀嘀咕咕的商量怎麼動手。營長想要參加,被葉天一本正經的拒絕了。
“老大,不是我說你,這次的事件你要是參與了,你這身皮準保扒下來。”葉天指著自己對營長說道:“我本來就是來參加訓練的,出了事大不了回燕京被罵一頓,自然有人替我撐腰。葉老頭剛剛復出主持工作,你再給他惹一堆麻煩他工作就太被動了。”
葉天將葉總長這頂大帽子抬出來,營長頓時沒話說了。也的確是這樣,畢竟山鷹特種部隊是國家培養出來的精英部隊,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去動用部隊打擊報復。而且這件事真要是漏了出去,葉總長的確在工作方面會被動。
營長壓根就沒想到,葉天這次想的不是幹掉一個殺人兇手替蝰蛇報仇那麼簡單,葉天想的是將整個村子都連根拔起。
轟走了營長,葉天跟邱亮兩個人開了一間娛樂間,將圖紙和村子四周的水電交通等相關情況一一擺在桌面上。葉天學習過專業的偷襲知識,在這一點上,就算自認為老資歷的邱亮都沒法與葉天這種級別的人相提並論。
隨著邱亮詳細的為葉天解釋了當地的地容地貌以及偵查員發現的種種細節,葉天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距離最近的警察局驅車趕到村子,需要多久?”邱亮愣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最少一個小時,這個地方屬於自然村落不說,而且是壯族、彝族、景頗族、苗族和回族等少數民族混居的地方,漢人不多,有矛盾基本都是村子裡的村長或者族長出面解決。你知道的,上頭對這種少數民族問題最是敏感,生怕一個處理不好就被問責。而且這地方六年前還出現過因為宗教問題對抗地方政府的事件,弄得地方政府不敢管也管不了,結果居然變成了隱藏的毒窩。”看葉天冷冰冰的眼神盯著地圖,邱亮心驚膽戰的問道:“葉天,你想要怎麼弄?那個大金牙弄死了就完了,也算是罪有應得對吧?就算這村子裡都是參與販毒製毒的人,可畢竟還有很多無辜的人,你可不要亂來。”
葉天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邱亮,毫不客氣的將地圖收起來放進自己的包裡。
“哪個廟裡沒有冤死的鬼?”
看葉天轉身要走,邱亮連忙拽住葉天問道:“你這是要去哪?你可不能亂來啊!”
“我去給蝰蛇報仇,放心,我心裡有數,我又不是殺人魔王,怎麼可能亂殺無辜呢。”聽葉天這麼說,邱亮才不放心的鬆開葉天的袖子問道:“那我派兩組弟兄跟你一起過去。”
葉天擺擺手:“我習慣了自己單幹,我的身手你也不是沒見過,說句不吹牛的話,就這些阿貓阿狗,想要傷著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邱亮是見識過葉天身手的,聽葉天這麼說,當下也不跟葉天客氣,點點頭說道:“行,哥哥也不是矯情的人,需要什麼儘管開口,要人給人,要裝備給裝備。”
葉天撇撇嘴:“知道你們緝毒總隊有點特權,不過我還真看不上你們手裡那些槍,太弱,我找營長要去,上次弄的那一批也不知道讓他藏哪了,那些玩意用起來才過癮,打上就是骨斷筋折。”
邱亮看著葉天臉上掛著惡魔般的冷笑,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快步跟上葉天的腳步問道:“你現在就去找營長?難道是今晚準備動手?”
“對,明天早上出殯,我一會讓營長把時間定的晚一點,我要給蝰蛇報仇,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邱亮聽了立刻一腦門子白毛汗,壓著嗓子低聲對葉天說道:“這樣太冒險了,那個村子幾乎人人都有武器,這樣做很容易出危險,咱們跟營長坐下來好好合計合計不行麼?”
葉天嘴角揚起一個冷笑:“不用,我自己心裡有數。”
葉天將營長拽到角落裡嘀嘀咕咕了幾分鐘,營長連連搖頭,最後不知道葉天又對營長說了什麼,營長才臉色不太好看的點了點頭。
“老鷹,你可不能跟著葉天胡來啊,這事鬧大了,咱倆都得跟著倒黴。”看葉天走進去跟蝰蛇的父母愛人道別,邱亮拽過營長小聲說道。
“放心吧,他答應我了,不會將事情鬧大。”
“那你信這小子說的話麼?”
營長糾結的看了看邱亮,搖搖頭說道:“天塌下來他都不帶害怕的,可是阿美和蝰蛇這兩件事加起來,你覺得我能勸動他不動手麼?”
看邱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營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想好了,這件事真要是漏了,大不了我就脫了這身軍裝轉業。”
葉天將營長手裡的車鑰匙毫不客氣的拿過來,不再搭理兩個一臉糾結的男人,轉身回到房間。
十分鐘之後,葉天拿著一張寫滿字的清單,開著營長的車離開殯儀館。
葉天揹著一個大包,採購的全都是日常用品:消毒液、洗滌劑、感冒膠囊、漁線、布料、老鼠藥、饅頭,電線、電器開關。。。。,等葉天採購完出來,剛才癟癟的包已經鼓起來了。
葉天揹著大包走到車跟前,忽然拍了拍腦門,像忘記買什麼東西一般從新折回了商場,沒過五分鐘,又如同幽靈一般竄了出來,發動汽車迅速離開。
幾分鐘之後,兩個男子從商場裡跑出來,看到已經空下來的停車位,立刻拿出電話彙報,可惜葉天早已經失去了蹤影。
平遠村位於文山壯族自治區境內,距離緬甸邊境80公里,是一個偏僻閉塞的自然村。葉天開著一輛越野車急速行駛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一路很少能看見居民。一直開到距離村子十公里的範圍,才看到前方橫著一根木頭橫杆,上面歪歪扭扭的用白色油漆寫著‘收費’兩個大字。這是通往平遠村唯一的一條馬路,這個收費站也不屬於地方政府,而是平遠村的村民自己弄的。目的就是拔點過路客的毛,很多人走私也好,過境也好,都願意從這邊進入緬甸,販運走私的緬甸玉石每年也不在少數。這種小事政府也曾經匯同各部門下來取締過,可是少數民族問題本來就十分敏感,這些村落又民風彪悍。一來二去,政府也就不再去管這種小事了。
葉天穿著一身整齊的西裝,將及肩長髮束起,就如同一個內地來到這裡準備偷出境的玉器商人一樣。
葉天停下車,笑嘻嘻點頭哈腰的走過去,撕開一包華夏煙挨個發了一圈。
“大哥,我過去唄?”葉天點頭哈腰的給為首的一名男子點上煙。
男子斜著眼睛看了看葉天,緩緩的伸出五個手指:“一口價,五萬,要不然走別路。”
“大哥,五萬太貴了,我這不是第一次走,都走多少回了,我是東北的。”
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葉天,用十分不標準的普通話問道:“你玩弄我,東北的都是這樣的,你自己?瘦,還說是東北的。”男子比劃了一個水缸一般的手勢,意思是說來這邊的東北人都膀大腰圓,根本就沒你這種豆芽菜。
“真是東北的。”葉天連忙掏出身份證遞給男子,一臉諂媚的解釋道:“小時候家裡窮,我這是營養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