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聞言只是嘆了一口氣半天沒有說話,最後在張士貴等的快不耐煩的時候,才有些悲傷地道:“這些靈州兵馬跟著孤王去孔兌溝滅了薛延陀汗帳,又為了保護孤王與回紇部族兵血拼。
其中有許多人殉國了也有許多人殘了,孤王每每想起這些人都覺的心中不忍。現在孤王要把他們還給靈州都督府了,所以想在靈州給殉國的將士們辦一場安魂大典。
你是靈州大都督這幾天就把事給孤王準備起來,等大軍回到靈州的時候孤王將親上香祭拜。”
“臣遵旨!”張士貴聽見李承乾提起殉國的將士就聲音低沉顯然是真的傷心,心裡也有些感動。
“好啦!孤王就這麼多事你辦吧!”李承乾嘴角露出一個莫名的微笑道。
張士貴聞言如蒙大赦,連忙行禮告退。
李承乾回頭看一眼李治,見他眼神閃爍,便走到桌前淡淡地道:“雉奴我看你這兩天氣色好多了,想不想出去走走?”
李治看著李承乾淡然的神色連忙搖頭,他心裡清楚李承乾之所以讓他在旁邊看著,只是為了讓他知道兩個人的差距。
“好,那你回去休息吧。”李承乾淡淡地道。
靈州都督府前院房玄齡辦公的地方,張士貴和房玄齡面對面跪坐在小几兩邊,把他見李承乾的情況詳細地對房玄齡說了一遍。
房玄齡皺著眉頭扭頭看著窗外,想知道李承乾到底想要做什麼。
半晌,房玄齡扭頭看著一臉著急的張士貴道:“張大都督,太子殿下為什麼讓老夫下令呢?”
張士貴聞言著急道:“我的梁國公,現在行在是您主持政務,太子殿下不讓你下令,總不能為這點小事再驚動陛下吧?”
“太子殿下也可以從東宮下令呀!”房玄齡雖然想不明白李承乾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本能的警惕讓他不想參與其中。
張士貴聞言急的直接從座席上跳起來大聲道:“梁國公,房老大人,太子殿下那裡都同意歸還靈州都督府的三萬人馬了,您這裡怎麼反而推脫起來了呢?”
“我不是這——”房玄齡也急了抬起胳膊想要解釋。
可是張士貴剛剛在李承乾那裡擔驚受怕了半天,現在又被房玄齡推脫也是一肚子火,當即打斷他道:“梁國公,您要是不下令,那本督只能去找陛下了,反正不能去請太子殿下下令。”說到這停頓一下,低下頭湊近房玄齡低聲道:“如果現在太子殿下給東宮以外的將領下命令,陛下未必會高興吧。”
房玄齡聞言大驚,如果他不下令不管張士貴稍後去找李世民還是李承乾,他肯定都沒有好果子吃。
房玄齡想明白這一點心裡暗道:好險啊!
房玄齡不敢再推脫,連忙坐下提筆寫了一道命令,然後拿起命令輕輕地吹一下,面無表情地遞給張士貴。
張士貴有些不好意地接過去陪著笑臉道:“多謝梁國公。”
房玄齡聞言哼一聲把臉掉向一邊不理張士貴,張士貴見此也不再多說訕訕地走出去。
張士貴拿著房玄齡的批條去派李思摩接手看押回紇降卒的任務,一邊走心裡暗道房玄齡也夠陰險的。
現在看押那些回紇降卒的兵馬除了靈州都督府的兵馬以外就是突厥各部兵。現在房玄齡直接派李思摩去看押回紇降卒,就等於把突厥各部的兵馬也從李承乾手裡拿走了。
但是讓他都沒有想到的是李思摩接手看押回紇降卒的第二天,回紇的首領吐迷度和他侄子烏紇都被人殺死在軍營裡,一時間回紇降卒軍心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