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吃驚地看著表現卑微的張士貴,在他的印象裡張士貴是李世民的心腹大將,在整個大唐除李世民也沒有人能讓他如此低聲下氣。
就算是有一天他做了太子,對這樣有重臣也要待之禮施以恩惠以結其歡心。
可是李承乾卻一點也感到驚訝,老神在在坐在那裡打量張士貴半天也不讓他平身。仿眼前的人不是大唐實權從二品的大都督,而是一個來東宮應徵內侍的小宦官。
李承乾察覺到李治的目光扭頭看他一眼,李治連忙低下頭。
李承乾轉過頭去看著張士貴笑吟吟地道:“張大都督平身吧!”
張士貴聞言忙直起身子道:“不知,不知太子殿下召臣何事?”
張士貴來的路上一直就在想李承乾會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是以一直起身子就問了出來,問出來以後又覺得有些唐突。
李承乾看他應對失當也不以為意,只是微微一笑道:“孤王召你當然是為了靈州那三萬兵馬的事情。”
張士貴聽李承乾故意說一半話,也是無力吐槽,只得再次躬身道:“請太子殿下示下。”
李承乾見張士貴快要調整過來了,也不拖延直接站起身一邊在庭院裡漫漫走著一邊偶爾扭頭看一眼張士貴,慢悠悠地道:“孤王是大唐的皇太子,那些兵馬被孤王調來保護孤王合理吧?”
“合理!”
張士貴能說啥大唐除了陛下,你調誰保護你都合理,但是用完總是要歸還的吧。
“因為吐迷度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了孤王的行蹤,導致回紇分兵來圍堵孤王你們也攔不住。”
“臣有罪。”張士貴腦門見汗躬身請罪。
李承乾回頭看他一眼接著道:“還好天佑孤王加上東宮諸位將領得力,回紇諸部一敗塗地,最後十多萬大軍向孤王請降,孤王能不用兵馬看著嗎?”
“太子殿下英明。”張士貴不知道李承乾這東一句西一句到底想要說什麼,只能敷衍一句。
“現在仗也打完了,靈州都督府也由趙大都督換成了你張大都督,該想著要你那三萬人馬了,是吧?”李承乾說到這裡站住嚴肅地看著張士貴。
張士貴本來就一直躬著身子不敢抬頭,聽見李承乾這麼一問既不好承認,也不好不承認只得“嗯”一聲。
李承乾也不管張士貴怎麼回應,抬頭看看天又扭頭看看四周,繼續在庭院裡漫步。
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地接著道:“可是朝廷到現在也沒有明旨怎麼處理那些漠北降卒,東宮六率的將領還得替你們監守著那些降卒,你要走那些兵馬回紇的降卒怎麼辦?”
“太子殿下臣——”
“行啦!不用解釋,你去找房玄齡派人接手那些降卒吧!”
“啊!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張士聞不禁言眼前一亮,沒想到李承乾這麼容易就放過了他。
“有人接手回紇降卒孤王才能把薛仁貴和劉仁軌撤回來,把靈州都督府三萬兵馬還給靈州都督府。明白了吧?”李承乾語氣很不耐煩。
張士貴聞言心裡大喜忙道:“臣遵旨,臣現在就去辦。”
李承乾看他說著就要告退,連忙擺擺手道:“別急,孤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張士貴只得再次硬著頭皮站住,低著頭道:“太子殿下您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