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著,務必要在沈墨找大夫前,找到辦法可以混亂我的脈象。”
剛才忽覺眼前昏黑一片,就知道自己是體力不支了。頭腦昏沉,卻意識很清楚,知道是那沈墨接住了自己,還把她抱進艙內給她輸送內力驅寒。這個人的心思,當真是不易懂,前一刻還冷酷無情,下一刻又能救她。
“娘娘,奴婢該怎麼做?您教奴婢!”
這話問出來,染青也覺煩亂,寒玉不懂醫術,這的確是太過為難她了。可在聽到沈墨吩咐找最近的城鎮靠岸時,就猜測他很有可能是要為她找大夫醫治了。若大夫一來,那懷孕一事勢必就瞞不住,而且開的那些治風寒的藥她也不敢亂吃。是藥三分毒,孕婦不宜用藥,這是常識。
自從懷孕以來,知道自己容易滑胎,私下裡經常會問顧樺有關如何保胎的事。顧樺也曾找來一本醫書給她看,讓她雖不能自醫,至少可以懂一些醫學常識。
尤其是對脈象上也作了一番研究。
人的左右手有3個脈,上脈、中脈、下脈(即寸,關,尺三脈)。懷孕的女子脈象是寸脈沉,尺脈浮。脈象為滑脈,指下有如滑珠滾動,常見滑數而沖和。這就是古人切脈斷喜脈的原理。
可這些都屬於書本知識,她只是看了皮毛,根本無法領會。只知道寶寶的血液迴圈系統和母親的是兩套分開的,不會因為寶寶的心跳而導致母親有兩個脈的。如果受孕後因母體氣血虧損或胎元不固可見脈細軟,或不滑利,應當引起重視。這就是顧樺診斷她有滑胎的可能。
而此刻她需要做的就是讓這種滑脈如何隱藏掉。
忽然船停了,沈墨已經再次鑽了進來,沉聲道:“我們上岸吧。”下一刻,就覺身體一輕,被他有力的抱了起來。
寒玉急著喊:“快放下我家娘娘。”
沈墨卻是理都沒理她,直接就轉身而出。染青不得不睜開眼,看清男人露在外面的下巴,以及堅毅冷硬的線條。感覺到目光注視,沈墨低下頭來,對上一雙盈盈秋水似的烏黑眼眸,被她這般看著,心口泛起不知名的滋味。
“你醒了!”並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染青沒有說話,卻聽有跌跌撞撞的聲音傳來,是寒玉忍著臂痛追了出來,沈墨向肖奈使了個眼色,在寒玉想再次大聲怒喝之前,肖奈上前一掌把人給劈昏了過去。
因為被他身體擋住,看不見後面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心中焦急。沈墨像是看出了她心裡所想一般,淡淡解釋:“她沒事,只是昏過去了,免得礙手礙腳。”聽了這話,才稍稍放心了些,此時她也不作無謂的掙扎了,以她身體的狀況,四肢均無力。
上岸走了會,發現這處不是沈墨要求的什麼城鎮,而是一個村落。心下稍安,一般落後村落裡極少有醫術高明的大夫,沒準這就是老天賜給她的轉機。
沒過一會,就見肖何從遠處牽來一輛馬車,原本還奇怪這樣的地方居然還會有馬車,可到了近處不由失笑了。車的確是馬拉的,可後面卻是沒有車廂,只是一塊簡易的木板鋪在上面,跟拖貨物差不多。
見沈墨皺起了眉,肖何有些惶恐道:“頭,這個地方實在貧困,我找了一圈只找來這麼一輛馬車。”其實他把這裡幾乎找了個遍,就一戶人家有一匹馬,而他將就著把馬與那家人的推車給綁在了一起,做了一輛簡易馬車。
染青被安置在了那木板上,且用斗篷把她從頭包到腳。那邊肖奈也把寒玉給放了上來,然後三人坐在車轅上駕起了馬車,打算找地方先住下。
可找了一圈下來,天都要黑了,依然沒有一家客棧,這回沈墨的臉徹底黑了。肖何一看情形不對,硬著頭皮道:“是頭說要找最近的鎮著陸的,屬下沒想到這地方如此荒涼,要不咱再往前趕路,去下個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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