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引來了眾人的視線,只見那人一身深褐色錦袍,頭戴冠冒,衣飾華麗,但這裝扮看著不像是東雲人士。男子可以說是長的極其英俊的,眼睛細長,瞳色深澈,鼻樑要比常人高挺,五官如刀刻般,只一眼,就覺映像深刻。
染青在打量他的同時,男子朝她看來,唇角笑容變大。想起剛才他所言,轉開了頭,此人之前袖手旁觀,此時卻站出來聲稱那幾十兩銀子寒酸,是想突顯自己的富裕嗎?
少年並未去理會他,把銀兩遞到了玉兒的手中,女孩感激涕零地磕頭道謝。這麼多銀子,她這輩子都沒見到過,每天與父親在酒樓裡賣唱,得到的不過是一些碎銀而已。所以少年的慷慨解囊,讓她對他們感激莫名。
染青見女孩衣衫襤褸,有些地方被之前那群惡霸拖拽的時候給撕破了,一些肌膚露在了外面。雖是七月的天不會涼,但是一個女孩這樣露膚於人前,始終不雅。解下自己穿在外袍上的馬甲,上前披在了她身上。
玉兒微愣,抬著頭定定地看著染青,眼中閃過晶瑩的光,淚落了下來。她思想單純,覺得贈銀的人不如眼前這個溫柔男子的衣服環披,因為是他首先站出來怒罵那周惡霸。
染青不明她心中所想,只是看她簌簌落淚,覺得甚是同情,用衣袖擦去她的眼淚,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快回去為你爹請大夫吧。”
玉兒低下了頭,磕頭到底:“謝謝恩公!”
染青剛想扶起她,一張銀票伸到了她眼前,瞥去一眼,竟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側頭疑惑地看向那人,不明他何意。
那人正是頭戴冠冒的男子,他笑著說:“給你銀票。”
染青淺笑著說:“這位公子,你給錯人了,應該要給這位姑娘才是。”男子見狀低眼看了看跪在腳邊的玉兒,也沒多言,就把銀票扔在了玉兒面前。
這個舉動,不由令人皺眉,即便是施捨大數額的銀兩,也讓人覺得不舒服。
但染青還是幫忙撿起了那張銀票,塞在了玉兒手中,扶她起身站好。這五百兩對玉兒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夠她過大半輩子了,無需因為一時尊嚴問題,而就打腫臉充胖子。人家既然施,那就拿,不偷不搶,並不犯法。
男子見狀笑了起來,朗聲而道:“在下越塵,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很顯然他是對著染青問的,就連沐澤也朝她看過來,也不欲遮掩,於是笑著說:“在下杜清然,這是我二弟與家僕,今日出來採買東西,正逢這不平事,還得多謝沐兄的相救,以及這位越公子的慷慨解囊。”
“杜清然,好名字,當真是人如其名。”越塵笑言。
到了此時,染青看這越塵的氣度也不像普通人,不欲再惹是非,便萌生了去意。於是就對玉兒囑咐道:“玉兒,你快快回去為你爹找大夫吧,銀子收好了。”
卻被女孩拉住了衣袖,只聽她哀慼地哭道:“公子,可不可以幫玉兒一個忙?我家住的很遠,大夫都嫌地方太遠了不肯前往,說若是有了銀子就把爹送到醫館去,玉兒一個人搬不動爹,能否......”
後面的請求說不下去,心知這要求有些過分了,這位公子已經救了她,自己又得了這許多銀兩,卻還得寸進尺的要求幫忙去搬她爹就醫,可是她實在找不到別人來幫忙,這些人裡她就覺這個杜公子親切又善良,所以只敢找他幫忙。
染青一聽頓覺心酸,還沒回答,婉玥已經搶先答應了:“好,我們去幫忙。”寒玉一急,拉了拉染青的衣袖,示意不要去了,現在眼看已是未時,若真如玉兒所說路程遙遠的話,一來一回恐怕天都要黑了,她們可是要趕在天黑前回宮的啊。
“阿玉,她與你名字中都帶了個玉字,我們不妨幫人幫到底吧,路上走的快些,應該耽誤不了太多時辰,且她背了這許多銀兩,孤身一人回去,落在賊人眼中,反而惹來宅男,那真的成了好心辦壞事了。”染青耐著性子跟寒玉講道理,這事是她剛才欠考慮了。
沐澤聽言點頭道:“還是杜兄想的周到,我銀兩給的也只是杯水車薪,不妨陪同這位姑娘一起回去,看看能幫到什麼忙。”
少年“呀”的一聲,拉過他的袖子問:“少爺,我們不是要去......”
沐澤已經截斷了他的話:“無礙,你先行過去知會一聲,我晚些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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