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駿趕緊給她倒了一大杯水來,張秀蘭扶著她起來,她就著徐達駿的手大口大口的喝了個乾淨,又再要了一杯喝了,冒火的嗓子眼才覺得有了一絲清涼。
擺擺手,都不想說話了,但還是好奇自己怎麼被救出來的,“我嗓子都喊劈了,幸虧沒白費勁,你們找到我了,怎麼把我救出來的?你們都沒事吧?那些賊人呢?”
這一番話說的,那聲音聽得跟嗓子拿刀割了似的,鈍得慌。
張秀蘭忙讓她可別開口了,讓嗓子歇歇,一邊讓徐達駿趕緊的,將事情都給講講。
徐達駿便將和徐茵茵走散了後的事一一說了,重點強調方從雲是如何如何找人幫忙,還大撒銀子的事。
“後頭我們一起找到酆家巷,那些賊人見勢不對,知道帶不走你,就將你給拋下自己跑了,方從雲讓人去追了,可惜沒追上,人給跑了。”
徐茵茵聽著方從雲一起找自己了,下意識的摸了把自己的臉,還好,妝應該沒花。
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問:“孔秦芳呢?她沒在那宅子裡?”
徐達駿將官兵在槐花巷找到孔秦芳的事說了,道:“方從雲就是憑著這條線索,摸到酆家巷那邊去的呢。”
徐茵茵一聽孔秦芳被毀了臉,所幸是性命無憂,也沒被侮辱什麼的,還好,還好。
可惜,竟讓那“拜月教主”給跑了。
不知道這人藏在暗處,還會不會殺個回馬槍,再來擄她呢?
幸好她先才一直喊的徐振國,沒暴露自己家人的名字,府城這麼多人,應該找不到她的吧?
但想想也不保險。
以防萬一,最保險的,還是要將這個“拜月教主”給抓住讓他伏法才是。
但現在她很疲憊,都後半夜了,還是先睡一覺再說。
她這邊睡了,可府城裡想睡沒能睡的人還有很多。
位於府衙後方的新慶坊,佔據了半個坊市的孔府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府城所有的大夫都一個不落的被叫到了這裡,孔秦芳的院子裡,站了滿滿一大片,半夜裡天氣寒涼得緊,冷的一個個的大夫渾身打擺子,可又敢怒不敢言。
特別有好幾個老大夫,平時都是德高望重的被人捧著的,何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便是不讓他們走,可你好歹給弄些火盆來或者手爐,更或者給間暖和的屋子讓他們待著呀,這大半夜的,站在院子裡叫什麼事呀?
可主人家顯然沒那個心情顧及他們,一個個的大夫進去看了,又一個個的搖頭走出來。
裡頭不知何時醒了的孔秦芳又哭又鬧,尖利的叫聲刺耳不已,在這夜半三更裡,真真是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的臉怎麼會毀了?怎麼會治不好!都是些廢物!廢物!爹!娘,你們快去給我找大夫來治!我不要毀容,我不要毀容!啊啊啊!”
孔父孔母不停的安慰女兒,連一旁心疼孫女的孔老夫人也是直抹眼淚,一個勁的讓侄媳也就是孔同知的夫人想辦法,請最好的大夫來,去州城請,最好能請個善醫這種傷的御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