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緒然和方文和以及楊士秋都被選中了庶吉士,不同於葉緒然要成親,楊士秋早就生親生子,而方文和還沒定下親事,是以,兩人回了一趟宜陽府見了家人親朋後,在八月底就進了京來。
方文和自然是住進了他伯父家,楊士秋帶了妻兒進京,本是要在外城靠內城的地方賃上一個小院的,但方從雲索性將定安坊的宅子賃給了他,只是象徵性的收了點租金罷了。
他們多年相交,關係親近,自然不是這點銀錢能衡量的,楊士秋也不同他客氣,為了妻兒能住得安心,便也沒猶豫的答應了。
等葉緒然攜妻子進京,幾位好友少不得要一同聚一聚的。
這日趁著幾人都從翰林院下值,便一同聚在了承安坊方府。
就在大花廳裡隔了屏風分做了兩桌,方從雲四人一桌,喝酒談心,好不暢快。
屏風這邊,徐茵茵則招呼著方幼琴和楊士秋的妻子呂氏,以及他們夫妻倆的三歲的女兒。
酒過三巡,聽著屏風那面的歡聲笑語,葉緒然三人少不得打趣起方文和來,“正所謂成家立業,你這家何時成啊?”
方文和免不得想到伯父近來沒少提起他的婚事,伯母手裡頭捏著不少的合適人選,就等他挑呢,“我不急。”
成親是一輩子的事,他可不想將就,怎麼也要如諸位好友們一般,娶自己中意的女子才是。
多年好友如今皆都心想事成,高中進士,踏入了官途,都都在京城裡,箇中心情自是美麗,此番相聚,因為高興,最後免不得都喝得多了些。
徐茵茵也因為高興方幼琴以後也同在京城做伴,拉著她多喝了這杯,也有些醉了,勉強撐著,吩咐彭管家備好廂房,今晚留他們住下來,夜也深了,醉成這個樣子,自是不好多折騰的。
方從雲四人還在興頭上,還要喝喝茶說說話,徐茵茵便先安排著方幼琴去歇下,至於呂氏,她帶著女兒早一步也去歇下了。
揉著有些沉的腦袋,徐茵茵被細辛扶著回了正院,進了廂房,讓細辛去吩咐人備水來洗漱,她自個則往裡間去。
剛邁進去,徐茵茵冷不丁的就被裡頭的景象嚇了個神魂出竅,差點沒直接給嚇死。
“阿黃!”反應過來,徐茵茵不由得暴喝一聲,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伸手就擰住了梳妝檯前坐著的阿黃的猴耳。
被她這一聲驚來的連翹細辛幾人一見這場面,也是嚇了一跳,負責正院事體的連翹趕緊跪下請罪。
“是奴婢疏忽,沒看住阿黃,不知道它是何時進來的——”
徐茵茵看著齜牙咧嘴直衝她告饒的阿黃,也是頭疼,擺手讓連翹起來,“這猴兒精得很,你們能看住它可不容易,行了,往後注意著點吧!”
說罷,又瞪向穿了她的衣裳還開了她的化妝匣子化得跟媒婆一樣的阿黃,“這衣裳都匣子都送你了,麻溜的,趕緊帶著回你的猴窩去,往後再敢進我房間來偷穿我的衣裳,看我不扒了你的猴皮。”
阿黃嘴裡發出“唧唧唧”的聲音,猴眼無辜的望著徐茵茵,猴爪子舞來舞去的,似乎在說“千萬別扒我的皮”。
徐茵茵擺手,瞪它。
它就“唧唧唧唧”的抱著桌上那被它弄得亂七八糟的化妝品匣子飛快溜出了屋子去。
“呼。”徐茵茵吁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這阿黃,越發的精怪了。
趕明兒就“送”它回深山老林去!
——
一晃,就到了十月中旬,烤肉鋪子已然裝潢妥當,訂做的桌子擺設這些也通通的擺置整齊,只等開張了。
開張的吉日選在了十月二十六,這天,一大早的,二公主就出了宮來,同徐茵茵匯合,一起往青魚街來。
煥然一新的三層樓閣今兒彩燈滿掛,紅綢交織,於整條街上格外的醒目,還沒到開張的吉時,門前便已然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