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樣的她,程公子還是無意,那隻能證明沒有緣分,她也不失望。
就像四姐常說的,是你的怎麼都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來那也不是屬於你的。
她都懂,她也都明白。
緣分這個東西,確實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
說來也是巧,當然,也可以說是月老牽好了紅線,早有註定。
作坊裡有個婦人曾氏,今年初招進來的,是縣城人,且好巧不巧的,跟程家還沾親帶故,正是表親關係。
論來,程弘要叫她一聲表舅母。
之前程家一直在州城,兩家走得少,去年程家回了縣城老家,兩家自然就走動起來了。
曾氏也是知道的,程弘因為先後替祖父祖母守孝,如今已然十九,程父程母最近正在操心他的終身大事呢。
從作坊得了這個風聲之後,曾氏下工回城,連家都沒回,馬不停蹄的就往程家去了。
“孩子他表姑!我有一件大事要同你說呢!”進了程家,曾氏見了程母就拉著她道。
程母好些日子沒見表嫂了,見她這個點急匆匆的來,也是上心,拉了人進屋坐,又給了倒了碗水解渴,“表嫂,出什麼事了?你別急,咱慢慢說。”
曾氏喝了一大口水,道:“他表姑,弘哥兒的婚事,你可有好信了?”
說起這個,程母也是發愁,“還沒呢,尋摸不到合適的呀,我正想找表嫂你呢,表嫂你認識的人多,你們三福裡可有到年紀說親的姑娘?有合適,你幫忙給說說唄。”
曾氏一拍巴掌,笑道:“我就是為這事來呢!我知道一姑娘,這姑娘今年十六,不管是模樣還是性情,樣樣都好,且能巧著呢,還識字會寫,我覺著同弘哥兒正是相配!”
程母一聽,頓時亮了雙眼,“是哪家的姑娘?識字會寫?這可真是不錯!”
兒子讀書,後頭也會繼續往上考科舉的,不管走到哪一步吧,這妻子總要是識得字的兩人才好相處,但識字會寫的姑娘,不好尋摸,她嘴皮子都撩泡了,就為這事急火呢,不曾想,表嫂帶來了好訊息。
程母激動得等著下文。
曾氏忙道:“我在徐家作坊做工你是曉得的,那徐家孩子少,統共就兩個姑娘,嘉成鄉君你也是知道的,她還有個堂妹,我說的就是她!這姑娘在作坊管事,我日日都瞧著的,那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能幹姑娘呀!
我也是今兒一聽了她家給要給相看了些風聲,立馬就想到弘哥兒了!這事可不緩不得,稍晚點,人家說不得就定親了,好姑娘百家求,可不等人!”
徐家的姑娘?嘉成鄉君的妹妹?
程母一聽,心裡就熱火起來,嘉成鄉君她遠遠瞧見過一回的,模樣實在沒得說,她的堂妹,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的,這親事好啊!
不過,程母稍躊躇起來,“嘉成鄉君的堂妹,說親可不難,這府城這麼多人家,對方能看上我們家嗎?”
曾氏嗐了一聲,道:“弘哥兒已經是童生了,考秀才我瞧他也一定沒問題的!弘哥兒也不差!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的,咋看不上?
再說了,誰家孩子說親一遭就說成了的?你先找人去透透口風,要是成,咱就相看相看,相看好了再上門提親,要是不成,也沒少塊肉,有啥大不了的?我可怕上徐家說媒的人少不了,晚了萬一被別人搶先了,那可哎呀!”
程母想想也是,當下就道:“我也沒別的人能跟徐家搭上話的,表嫂你在徐家作坊做工,方便,那弘哥兒這事,我就拜託給你了,要是能成,回頭我一定謝你一個大豬頭的媒人禮!”
曾氏笑呵呵應下:“那敢情好!要是能成,我也歡喜呢!”
曾氏被送出了門,這時,程弘也下學歸家來了,程母想著這事,還是要給兒子先露個底的,是以便將這事說了。
程弘聽得一怔,徐家?徐五姑娘?
他腦子裡禁不住就浮現出了幾次跟徐姑娘碰面的場景,在州城,在船上,在縣城自家的鞋鋪裡,還有一次,在街上。
諸多次,次次他都不曾看見過徐姑娘的面容,但徐姑娘掛在腰間的繡滿桃花的荷包卻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裡。
徐姑娘啊。
十九歲的少年微微紅了耳根,但並不明顯,他強裝鎮定道:“兒子都聽孃的。”
但心裡,卻跟打翻了裝滿高興得罈子似的,高興散出來,裹的整個心臟裡都是。
他想過自己會娶妻,但這個妻子,若是徐姑娘的話,他會很期待跟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