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大熱鬧啊!
大老爺會咋判?一千兩銀子啊!那不是一般人拿得出來的!
在眾人激動期待下,公堂之上,縣令大人一拍驚堂木,升了堂。
徐茵茵帶了趙文山上堂,事情前因後果有趙文山一一道出,縣令大人先也瞭解過了的,證據確鑿,案情明瞭,沒什麼還需查證的,當堂就能宣判定案的。
縣令大人一拍驚堂木,擲地有聲道:“陳董氏陳劉氏身為徐家作坊的工人,偷盜作坊東西,違反作坊規定,簽了合同便是契書,本縣令宣判,你二人必須賠付徐家作坊各一千兩銀子,不得抵賴!”
契書是受律法保護的,如若不然,人們不管是買賣或者是談生意,又為何簽訂契書?
之前,徐茵茵說必須賠付銀子,陳家人還可以抱個僥倖,不當回事,眼下,縣令大人當堂宣判此事,陳大媳婦和陳二媳婦差點都暈了過去,陳婆子幾個也覺得天塌了。
自古以來,就沒有哪個小老百姓不怕見官的,這可是縣令大人,他說的話,他們還能不聽?
陳婆子直磕頭,大呼青天大老爺通融,他們實在是拿不出來這麼多銀子啊!
“拿不出來?”
縣令大人可不管你拿不拿得出來,想耍賴?那就照老賴來辦,對於老賴,也是有律法可循的。
當下,縣令大人便讓捕頭帶人前去,查抄陳家。
陳家是石頭房子,裡頭也沒甚傢俱,值錢的也就是這點地皮了,當初落戶到這裡,這房子分給陳家,那就是陳家的。
眼下查抄,縣令大人便直接將房子加地皮都判給了徐家作坊,再加上從陳家和陳家人身上搜出來的銀子,七七八八的,加起來有個二十幾兩,其中有一張二十兩的銀票。
這些,也都判給了徐家作坊。
但離四千兩銀子,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令牌一丟,縣令大人當堂直接判陳家人每人六十笞刑,除了兩個孩子。
陳婆子,陳大陳二兩口子再加陳小田,都被拖了出去。
陳婆子嚇尿了,嘴裡直嚷嚷,“欠銀子的是我兩個兒媳婦!大人您打她們就是了呀!”
縣令大人呵呵:“你們家並未分家對吧?大燕律規定,欠銀不還,家人連坐!打吧!”
笞刑便是用木板打臀部,眾目睽睽下,那慘叫聲,隔縣衙一條街都聽得到。
看得圍觀眾人也是嘖嘖嘖,特別是徐家作坊來的工人們,那可更是感想強烈。
瞧吧,誰叫你不踏踏實實幹活的?沒銀子就不還了?抄你家打你屁股,看你還不還!
也有人忍不住嘀咕:“這也太狠了吧?那勞什子的合同定這一千兩銀子的賠付本來就不公平,這普通人家,幾輩子加起來都掙不了這麼多錢的,本來就不是正兒八經的借了這麼多銀子,人家還不上,便就算了唄,那非得鬧上公堂來治人家的罪,人家那些僱人做工的,可沒有他家這麼苛刻的!”
但他剛說完,就有人反駁他道:“你嫌不公平,你不去做這工,不籤這合同就是了唄,既然簽了合同,自己也明白這合同的厲害的,又作何要違背?弄成這樣,不是咎由自取?”
一個作坊工人也忍不住道:“就是!你說別人家沒有徐家苛刻?這算啥苛刻?你只要踏實做工,這合同也就是個擺設,其他地方哪有徐家作坊這麼厚道?工錢按月結,還有這樣那樣的獎勵,年節還有年禮節禮領,生病了徐家人也會讓人來看望,要是懷孕了,還能工錢照領三個月讓你生孩子坐月子呢!你上哪兒找這樣的好事?”
其他作坊工人也附和起來,“你嫌苛刻,你不去就是了唄!”
“就是,我巴不得你們都別去,等下次徐家作坊再招工,就沒人跟我搶了呢!”
“徐家這般苛刻,大家都別去啊!把機會留給我,我不怕苛刻!”
“……”
一時間,不是作坊工人的百姓也加入了討論,最開始發出質疑的那人壓根就不敢再開腔了,灰溜溜的就縮到了後頭去,生怕被這些人吐口水給淹了去。
裡頭的笞刑還在進行中。
欠銀不還超過一匹布的價錢,是二十下笞刑,超過三十匹布的價錢,甚至更高,最高也就是六十下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