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整裝待發,看著夜空始終如一,暗無光彩,只有幾里外那城牆的角落處明珠散發昏暗的光芒。
城池有些高聳,不過黑暗中透著一股股嗜血的陰寒之氣,顯得極為邪異。按理說堂堂昊天雷尊,光明正大,明鏡高懸,怎會有一股陰霾籠罩的錯覺呢?
不由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黃嬋,希望能給點解釋。
黃嬋眼皮子狂跳,聲音有些打顫,“我不知道,不過,昊天先祖當年乃是遺忘之地的第一號強者,正值壯年,卻陡然消失,最後歸於此處,族裡也是不明所以,隨後由於措手不及,勢力銳減,隱蔽起來。
至於昊天先祖之事,偶有風聲,聽說是得罪其他界的一些強者,導致百仙齊臨,雙方戰於虛空,打得天昏地暗。”
其他三人聞之,原來強勢睥睨的昊天雷尊竟也落得如此田地,心中有些冷,那些騎在頭上的諸天萬界之人,如針芒懸於頭頂,一旦有什麼舉動就會降下雷霆之威,以正其威嚴,讓處於底端的螻蟻不敢造次。
楊威指甲已然深入血肉半寸之多,血水滲出,心有不甘,憑什麼瓜分蒼茫?憑什麼一言決定我等生死?憑什麼要卑躬屈膝?
想到幽皇所言之事,一直如同黃牛後的粗鞭,動不動就是一頓皮鞭伺候,一個不好,就當成血食。可是,形勢比人強,生死不由己,這種心如滴血的疼痛讓人無法適從,越發下定決心,要從這沼澤之地脫困而出。
經過黑草叢,再也沒有半分威脅,即使地面上那些紫色奪目閃爍,也無法驅使已然成精的黑草送死,無法讓其攻擊楊威等人半分,更何況已然損失慘重,那股深入骨髓裡的畏懼讓草根發麻,根本無法伸展開來。
四人走的輕鬆,隨著越發靠近城池,那股陰邪作祟的冷氣越加肆無忌憚,髮絲無風而動,寒毛豎起,腳下如同焊接了鋼筋般,每一步越跨越小,皮肉打冷顫。
怎會如此?堂堂昊天雷尊的墓穴,為何會會有妖邪作祟之感?而且血腥味如此濃郁?四人心中有些膽寒,可那種想要更進一步探索的慾望卻無限放大,好奇心越濃。
沒走多遠,黃嬋再次越過三人,單手一揮,示意停下來,寒風乍起,骨髓上彷彿結了冰般,不由自主的搓搓手,跺跺腳。
楊威雙目一凝,看著前方那沼澤中的起伏,有些蟲子在其中翻騰,一股股惡臭傳來,不由得屏住呼吸,沼澤中有零星幾點的如同墨汁般的短草,十分稠密。
沼澤之中傳來陣陣嗚咽一聲,十分悲涼,壓抑至極。
“怎麼會是沼澤?按照之前的推斷,應該是火雷亦或*之力。”燕夢然清脆的說道。
“不知,按理推斷應該如此,昊天先祖擅長雷法,以雷成道,雷御五行之力,五行雷法,威壓一世,就連遺忘之地的天道雷霆,都能借用一二,可是如此灰不溜秋,噁心反胃的沼澤卻從未聽說。”
幾人面面相覷,都知道,雷霆之道,日月經天,如此鬼鬼祟祟之物,簡直兩個極端。
楊威彎下腰,單手輕輕按壓溼潤的土壤,手指輕捻,隨後陡然一變,屈指彈開,那沾染在面板上的泥土竟然暗藏腐蝕之力,如同一條條毒蛇,在撕咬著指尖,看著沁出血漬的指尖,有些不敢相信。
歷經千辛萬苦,鍛造出的體魄可以說是詭邪不侵,何來幾絲泥土都能如此惡毒,腐蝕血肉?面色不爽,不過更多的是警覺,邪惡氣息縈繞在心間。
楊威雙眸緊緊鎖著沼澤深處,那一股股惡臭襲來,疏鬆溼潤的泥土中有些起伏不定,必定有著活物,沼澤上方一丈高之處,赫然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甚至有些位置黑色有些脫落,墜下幾抹黑絲,掉入沼澤之中,竟有著靡靡之音。
隨著腳步半踏沼澤之上,離沼澤約莫三寸,避免沾染汙穢之物,每一步踏出,都是面色凝重,看著沼澤之中如同心臟跳動一般,起伏的動作越來越快,突兀的,有些急促。
沼澤深處竟然飛出一群蛾蚋,每一隻不到三寸,雙翅震動極快,沿著沼澤的地平線,陡然出現在視野之中,那暗紅色的雙眸,極其嗜血,全身滿是灰色的毛刺,如同蒼蠅般嗡嗡作響。
楊威不動聲色,顯然早已先知,深吸了口氣,口中一股沉悶之音衝出,精神風暴,如同潮水般,從魂海之中噴湧而出,如同滔天巨浪,洶湧澎湃,鋪天蓋地一片,風捲雲殘,直接將映入眼簾五丈之內的蛾蚋震落而下,如同冰雹般砸落,霹靂啪啦一陣。
本欲再次踏前,卻不料又是一陣蛾蚋震翅飛來,這一次有些不同,竟然是從三面合圍。一時間,楊威笑容有些僵硬,本欲再次發作,後方的黃嬋一步踏出,與楊威齊肩,單手捂住佈滿鬼紋的臉旁,輕輕一扯,黑暗的鬼紋一變,竟然滿是紫色條紋,臉部有些精緻,光芒有些耀眼。
隨後紫色紋路沿著臉部,朝著脖頸,最後流轉至雙掌,掌心之中,電芒飛濺,每一道雷霆在空中經久不散,如同一把長鞭,任意變形,雙手齊齊擺動,每道雷霆之芒隨著雙手的揮動,將遠處襲來的蛾蚋一一秒殺。
“滋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