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道足有一丈多高的瘦削鬼影也隨唱詞與嗩吶聲,腳踏陰雲,步履飄然地踏出迷霧。
皆穿暗紅袍服,撐著破爛油紙傘,又以靛青布條包裹可怖頭頸,步子輕緩,卻透著莫名的韻律感。
凡人久視,便要神昏,成這隊伍裡一員。
生晦心知強敵就在面前,不敢慢待,便揹負雙手,嚴正以待。
殊不知,就在其背後,正有兩道老態龍鍾的虛影緩緩現出身形。
……
紅日當空。
暗黃土路綿延不斷,道旁血河銅蛇蟲蛭隨波攢動,兩道險峰直抵天心。
山間鐵樹橫生,山路上滿是有花無葉的奇異花卉,殷紅妖豔,隨風而動。
無目無鼻的嶙峋子,頭頂金雞,盤坐黑騾,“白”虎隨行,朦朦朧朧,來到這片山谷中。
前路異花荊棘橫生、鋪滿白骨腐肉,背後是一片極瘮人的血霧。
頭頂黃天,好似一暗黃河流,朝前翻湧,隱隱傳來冤魂悲鳴以及執刑小鬼放肆而病態的尖笑聲。
腳下土地泥濘難行,蛇蟲鼠蟻貼地而動。
真可謂,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嶙峋子無鼻亦無目,日常行走全看大黑騾那一對黯淡無輝的眼眸。
自是不知,兩座險峰之頂正屹立著兩尊高達數丈的龐然之影。
一頂牛頭,一生馬面,一握冷鋼叉,一持吞獸刀,一左一右,立於峰頂,撐起一枝幹盤曲、綿延三千里的桃樹虛影。
遙遙一觀,真如巨大門扉,隔開了紅塵凡俗與死人國度。
大黑騾子看清了這一幕,四股戰戰,連退數步,嚇得動也不敢動。
金雞表現得倒要好些,只是兩顆妖異的眼珠定定看著不遠處與鷹隼禿鷲為伍的金翎雞,似有情緒閃動。
而那紙糊的“白”虎則是遠遠看著山路轉角處那道哼著歌、採摘妖豔花卉、清新果翠、高挑秀美的清麗身影,下意識就要挪出幾步,卻被嶙峋子拍了拍頭,登時一動不動,只原地匍匐,自喉中傳出痛苦低吼。
那邋遢得不像樣子的天師,則在這時緩緩轉頭,兩個黑洞洞的窟窿,正對右手旁那座險峰。
此時,那裡除了高大魁偉的牛頭之影,還有一清雋身影。
“為啥我和牛爺站在一起,沒有【牛頭人】羈絆出現。”
紀年伸手按了按有些僵硬的脖頸。
對手是五尊質量上乘的紫品卡靈,老實說,紀年也沒有十足的信心輕鬆取勝。
只能採取分割方式,以三、一、一的數目,將其分為三組,進行群毆。
這第一組,也是最難啃的硬骨頭,由他這個制卡師親率一隊來動。
“沒眼沒鼻的老頭,會下蛋的公雞,被扒皮的老虎……”
“看模樣倒是都挺脆弱……”
“就是不知道打起來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