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之前很憧憬藝伎,現在看來,已經根本就是,根本就是……
她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詞彙量有限,哪怕眼界比一般同齡小孩寬闊,也不知道有個詞叫“賣春婦”。
“這個問題……我還是希望你們回憶一下我剛才說的話。”
顏開回答道。
“洗腦是吧?”
霞之丘詩羽嘆氣道。
顏開之前說了,舞伎不被允許擁有手機,也就沒辦法接受外界的諮詢,她們多是些初中剛畢業,甚至更小的少女,心智非常柔弱,稍微使點手段,就可以讓她們不敢反抗,更加不敢逃跑,而且和外界嚴重脫節的她們,就算跑出去了又能做什麼?在最需要學習的時候學習了一堆討好客人服侍客人技巧的女人,就算逃到外面,最終恐怕也只會淪為陪酒女和風俗女吧!
顏開微微點頭,然後接著道:“知道藝伎為什麼那麼討那些權貴的喜歡麼?是她們能歌善舞?是她們的民謠婉轉,三味線動人?不,是因為她們只說討人喜歡的話,無比順從,絕對不會反抗,將尊嚴放在地上讓那些客人踐踏,滿足他們作為人上人的心理需求。”
當顏開把話說到這裡的時候,眾人心中對於藝伎的美好印象已經完全破碎,霞之丘詩羽想起剛才發顏開的訊息,用帶著炫耀的語氣說自己去看藝伎表演心中慚愧不已。
同為女人,怎麼可以用其他女人的不幸來取悅自己?
………………………………
“小玲,你今年幾歲了?”
“櫻屋”,舞伎的休息室裡,櫻屋的女將,也就是老闆娘山倉多惠問自己身前的舞伎道。
這名舞伎名為千賀鈴,正是之前在服部平次和櫻正造等人面前表演舞蹈的舞伎。
“多惠媽媽,小鈴今年已經十九了。”
千賀鈴躬身道。
“也就是說,最多一年,你就要成為藝伎了。”
山倉多惠對千賀鈴道。
千賀鈴抹著厚厚白粉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她聲音平靜地道:“是的,多惠媽媽。”
“櫻先生出價五千萬日元要買你的初夜,被我回絕了,他不過是一個有些臭錢的古董商人,若是讓他得了你的初夜,這會影響到你未來的身價的。”
山倉多惠語氣中帶著不屑。
“櫻屋”不是京都最好的茶屋,但也是最好的茶屋之一,接待過不知道多少達官貴人,櫻正造不過是一個最近十幾年才突然變得有錢起來的古董商人,山倉多惠表面上恭敬,但內心深處是看不起他的,也不認為他會是一個好的金主。
“你的母親是我的好姐妹,別說我不給你機會,那個服部平次,你給我將他拿下。”
山倉多惠撫摸著千賀鈴的頭道。
“是,多惠媽媽。”
千賀鈴畢恭畢敬道
“把你送給那些老男人,媽媽也心有不忍,這個服部平次,他是大阪府警察本部本部長的兒子,又是關西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如果能由他來讓你成為真正的女人,這對你未來的發展會有很大的幫助,當然,若是他願意成為你的金主,那就更是再好不過。為了讓他對你留有印象,今天白天的時候,我還特意讓製造了一場意外讓你們邂逅,本來還以為他起碼要過一段時間才會上門,結果居然今天晚上就過來了,櫻正造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呢!”
山倉多惠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是的,服部平次和千賀鈴不是第一次見面,在白天的時候,服部平次騎著他的摩托車來京都,路上就遇到過千賀鈴,剛好千賀鈴被人搶包,服部平次上前將搶包賊打翻在地,並幫千賀鈴搶回了包,千賀鈴因此和服部平次相識,還送了服部平次一張她的名片,讓服部平次有空去茶屋找她,她會好好招待服部平次的。
這次充滿意外的邂逅實際上是山倉多惠刻意安排的,為的就是讓服部平次能和千賀鈴相識,而她選中服部平次也是有原因的。
“雜誌上寫的那些事情你都記牢了麼?一會有機會,你就在服部平次面前將《丸竹夷》唱出來,讓他以為你就是他的那個初戀情人,明白了麼?”
山倉多惠叮囑千賀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