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算不殺身成仁也無妨,抓到和我們沒關係,今日那麼多人看到此人義憤填膺,到時候真調查起來也有人墊背。”
“特使要見一下那人嗎?”屬下小心翼翼地問。
白嘉年擺擺手:“一切都由你全權負責,我信任你。陳二,你放心,此事不會有差錯的,事成之後我送你先去外地躲避,回來便是高官厚祿。”
屬下口中答應著,心裡卻想:狗屁全交給我負責,不過是你不想惹禍上身,到時候謀害欽差的事鬧出來,將我們都推乾淨罷了。心裡這樣想,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畢竟是拿錢做事,拼著自己一身剮,求得是廕庇家人,其他的也無所謂了。
這屬下回到客棧,那乾瘦的山羊鬍子男子正盯著桌上的匕首出神,見他進來匆忙將匕首揣進懷裡。
“白老哥又在思念家人了?”陳二問。
那山羊鬍子嘆口氣:“我一家子都死在亂軍中,想想真是……不甘心啊。“
“我能體會老哥的心,只是……這岑大帥是沙場上征戰出來的,老哥這身板……怕是近前都難。”
陳二嘆口氣,繼續說道:“報仇是不可能了,我們明天找欽差大人鳴冤就是。”
山羊鬍子冷笑:“鳴冤有用嗎?官字兩張口隨他們怎麼說了。“
“這欽差我打聽了,是宗室王子,一副小白臉弱不經風的相貌,想來是在京中極為得寵的。”陳二故意將話題往欽差身上引導。
那山羊鬍子眼睛一亮:“弱不經風的欽差?”
“是啊,聽說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陳二又繼續貶低欽差。
果然,那山羊鬍子看著陳二,一臉瘋狂:“你說,我若將這欽差……這樣了,是不是一定能讓朝廷知道,到時候三堂會審,我將家人的冤屈一說,嘿嘿,那岑家兄弟做的壞事全天下不都知道了?”
陳二想了想:“這……是這麼個道理,可是……若是被擒那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啊。老哥,你可要想好了,萬萬不能衝動啊。”
山羊鬍子哈哈大笑,一派豪壯:“我全家都在地下,不過是早點和他們團聚,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陳二立馬激動地衝山羊鬍子抱拳:“老哥果然是俠義中人。”
山羊鬍子拍著胸口:“陳老弟放心,我白木是個實在人,就算是被抓也不會供出老弟,反正殺頭不過是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陳二滿心歡喜,這大街上偶然發現的“壯士”叫做白木,雖然身板子略顯單薄,年歲看著也不小了,但滿大街圍觀的人群就這一個英雄好漢,為了借個名除掉欽差,也實在沒別的辦法了。
“白大老哥,你那匕首怕是不行,我這裡有見血封喉的匕首,是淬了劇毒之物的。”
陳二見白木上了道,急忙拿出準備好的大殺器。
這可真是一切準備就緒,只待明日東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