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有數,咱們目前是要和漕幫虛與委蛇,等天京城平靜了再收網不遲。”
白嘉年嘴角掛上一縷微笑,心道以他父親在揚州鹽場的勢力,調查漕幫的私鹽來源不是難事,到時收拾完增壽在將漕幫一網打盡,功勞就都是自己的了。
想到這他拍著羅凡的肩膀,語氣真摯:“羅兄,你放心,咱們才是要同舟共濟的人,我會全力幫助你和正使大人的。”
羅凡點點頭:“我就知道,白總兵清正廉潔,白兄也會以朝廷大局為重的。”
回來後,羅凡如實向增壽彙報情況。
增壽笑道:“行啊你,過去覺得你老實的要命直性子一個,原來也會撒謊騙人。”
羅凡愣了一下,見他笑的滿面春風,輕輕嘆口氣道:“真正的我,你又瞭解多少呢?”
“瞭解啊,怎麼不瞭解。”增壽看著羅凡,心裡忽然有點明白,“之前你對白嘉年推心置腹,莫非……是故意迷惑他?”
“我?我笨蛋一個,哪有那麼多彎彎繞。”
羅凡憨厚地笑笑,增壽一雙美目,定定地看著他,想要從這張黝黑憨厚的臉上看出點不一樣的東西。
增壽此刻有點恍惚:之前認識的那個直性子的羅黑子,真的就是一條腸子從頭通到腳嗎?
自從在帥府出事後,他回來後對之前的經歷輕描淡寫,甚至好像對那兩名家將的死也毫不在意。那倆家將可是看著他長大的人,他怎麼能坐到如此平靜深沉?
羅凡從增壽眼中看到疑惑,微微一笑:“小六,你要相信我,不管我是怎樣一個人,我對你都是充滿了善意,甚至……”
甚至什麼,他沒法說下去,增壽忽然想到那天他貼著自己耳邊低聲說你要是個姑娘該多好啊,他急忙低下頭去,掩飾自己泛紅的臉頰。
“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可以毀掉一個人,我真是不敢相信以清廉著稱的白總兵竟然也入股鹽場。”
想到白嘉年對私鹽的警惕程度,羅凡相信柏師爺這次情報來源不會有失誤。
“那是當然,權利和金錢,多美好的東西,以白總兵現在的地位,有了錢就能謀取更大的權利,沒有人不愛權利的、”
增壽說著權利金錢,兩眼都在發光。
羅凡想到那三位一體鬼魂的話,心裡不由地一緊:“你也是這樣的人嗎?”
增壽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熱度已經退卻,便抬起頭哈哈大笑著:“當然沒人不愛權利,如果我有了真正的權利,就可以像那些討回我的尊嚴,一一清算他們當年帶給我的所有傷害和恥辱,一想到這,我都無法控制自己,看,我的手都在抖。”
羅凡看著他,想繼續勸說他摒棄這樣的想法,恢復女兒身,做一個宗室女不好嗎?但轉念一想十八年來的欺君之罪,忍不住渾身打個冷戰。
就在這時,院子裡傳來護衛的聲音:“兩位大人,岑大帥有請。”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