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要尋人?”
岑十三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大半夜的,跑這裡來尋人,找誰?”
“你認識的,柏師爺和……秋郎。”增壽眉毛一挑。
“哦,我可以保證這裡沒有這兩個人。”
“你保證,你拿什麼作保?岑家的名聲漕幫的名聲還是……”
增壽故意停住,一臉挑釁。
他心情非常不爽。自己看好的人竟然是風月場所的主人,再加上昨天羅凡也來這種地方,現在他是滿心的鄙夷:呵呵,男人。
怒火中燒,他氣呼呼地一把推開岑十三,自己噔噔噔就往樓上跑。
“真的沒有……”
岑十三的話沒說完,羅凡也跟著噔噔噔跑上去。
白嘉年雙手一攤:“好像岑公子惹正使大人發怒了。”
岑十三眼珠子一轉,忽然想明白癥結所在,立馬喜笑顏開:“白公子說的對,好像真的是這樣。”
二樓的客人都被趕下樓,每個房間都是空的。
增壽一間間推門進去,有的房間床榻上一塌糊塗,氣味可疑,羅凡紅著臉低著頭,不敢往裡看。
增壽回手抓住他耳朵問:“昨天來這裡不是很開心很銷魂嗎?怎地現在都不敢正眼看?”
忽然,他一把鬆開羅凡盯著一間房間的視窗:“你是誰?”
在那視窗,赫然站著個消瘦的女子,見增壽看到自己,女子悽然一笑:“大人,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柏師爺。”
羅凡揉揉眼睛:“你在和誰說話?”
瞬間他明白過來,張大嘴巴無聲地指著那視窗方向傻乎乎地問:“你看到了?是秋郎?”
“對,是她,是楊貴人。”
女裝打扮的秋郎發出一聲嘆息,似笑非笑:“楊貴人,這名頭害了我一生,現在又害得我死在這裡,大人你要給我做主啊。”
“柏師爺呢?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秋郎低聲將發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柏師爺一心想做點事情出來,便帶著我來到這,要找我看到的那幾個舊宮人打探下訊息,沒想到我們剛進門就被抓起來,那些人窮兇極惡,還要……還要侮辱於我,我不從,便撞了柱子。”
秋郎說到這兩行血淚掉了下來:“大人,我這身子早都殘破,早就是殘花敗柳,可我也是有心的,我不想被人肆意羞辱。”
“是,你也是有尊嚴的,只是真犯不上以命相抵,不值得你這樣做,沒有什麼是比活著更好的了。”
增壽想到楊貴人的悲慘經歷,也覺得心裡發酸:這個女人,就因為生辰八字相合,相貌俊秀,被天聖教選為貴人,生了孩子又失去孩子,被岑大帥關在角樓密道做鼎爐糟蹋,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失去生命,亂世女子,真是太艱難了。
“啊,大人,有人來了。”一聲驚呼,秋郎的身形開始扭曲撕扯,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樓梯吱嘎作響,岑十三的聲音傳來:“可有找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