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帥這是要為江南道所有官員作保了?”增壽正色問。
“當然。”
羅凡氣急:“你這是……”
“那誰來為九帥作保?”
增壽冷笑:“如果我說南娘子死之前說的驚天秘密是關於九帥的,九帥可是要把我們一起滅口?”
他環視一下房間,我們指的是他、羅凡、還有岑十三。
岑九冷笑:“我沒做過的事,憑一個女人隨便一說就安在我頭上?嗯,未必是這女人死之前說的,我看是你胡說八道,這女人到底說沒說這話,誰知道?”
“我聽到了。”羅凡挺了挺胸脯,又往增壽身邊站了一步,顯示自己和增壽站在一起,有同仇敵愾的決心。
岑九哈哈大笑,指著羅凡:“你們……方才這花廳就你們倆。到底發生什麼事,只有你們倆知道,我看這南娘子沒準還是你們害死的呢。”他索性耍起了無賴。
他當然知道江南道官員,從上到下沒幾個乾淨,這些官員都是岑家軍將領,士兵們跟著他們兄弟從家鄉出來賣命圖個什麼,不就是大功告成後升官發財,接手江南道後,當初的鹽道一筆糊塗賬,最後南雲濤來了,查了倆月就稀裡糊塗死了,一切都是沒法算清的,現在忽然冒出個女人,指責說是江南道的官員害死了南雲濤,這案子沒法查,也不能查,岑九打算利用岑大帥中毒臥病在床,將這事給壓下去。
“九哥,這事……”
岑十三剛張嘴,岑九就喝道:“有你什麼事?”
岑十三尷尬地笑笑,這時門外傳來岑蓮官細細的聲音:“九叔,爹爹聽說這邊出事了,叫我來看看。”
岑九急忙道:“大哥要休養,這些事就不要讓他操心了。”
“爹爹讓我帶兩位大人過去,九叔,這是爹爹的意思。”
岑九臉黑了下來。岑十三則笑著道:“好,我陪兩位大人過去。”
“十三,這是江南道的事,你摻合什麼?”
岑九堵在門口,不想讓路。
岑蓮官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遞給岑十三:“十三叔,這是爹爹給你的任命。”
岑十三接過,原來是一張任命他為江南道兩江總督府府內協理的任命書。
上面蓋著江南道的列印和岑國璞的私章。
岑十三朝岑九抖了抖任命書,岑九一把拽過,看一遍滿臉不可思議:“你做協理?協理全部江南道事務?憑什麼?”
“自然是憑大家都是姓岑的。”岑十三頗為瀟灑地做個請的手勢,“兩位大人請。”
看著一行人離去,岑九氣的一腳揣在地上的女子屍體上。
他恨,恨岑國璞中毒起不來還不信任自己這個一母同胞,而將總督府監管大權都交到那賤人生的岑十三手裡!踢了一腳,他眼珠子一轉,心想這任命是大哥剛下的,難道他認為那行刺和我有關?
想到這裡,岑九渾身發冷,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清楚這位大哥城府深不可測,不到真心懷疑地步,不會做出這麼明顯的事情,這是在懷疑我?擔心中毒不起自己趁機奪權?我們可是親兄弟啊,一母同胞的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