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十三輕輕拉著岑蓮官的胳膊,送她回後院。
“十三叔,為什麼爹爹和九叔都不喜歡欽差大人?”
岑蓮官忽然問道。
岑十三想了想:“立場不同吧。”
“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爹爹是為給朝廷守土啊,欽差大人是朝廷派來的,來了也沒見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怎麼就讓九叔那麼討厭他?”
岑十三看看周圍無人,低聲問:“若是有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呢?”
岑蓮官臉色大變:“什麼?這怎麼可能?”
“只是假設,假設一下,若是如此你當如何?”
“爹爹是不會如此的,如果是九叔,或者其他人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從小爹爹就教導我要忠君愛國,我自然是要像爹爹一樣,做忠君愛國的人。”
岑蓮官說起父親的教導,很是驕傲。
岑十三含笑點頭:“是,十三叔只是擔心,蓮官不要當真,忠君愛國這個道理是永遠不會有錯的。”
岑蓮官開心地點點頭,忽然一拍腦門:“哎呀,初七還在等我呢。”
說著提起裙子,一路小跑,完全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岑十三看著侄女的背影,忍不住搖頭笑了。
岑蓮官是標準的湘妹子,膽子大,敢說敢做,天真浪漫,相信並崇拜她的父親,現在小女兒有了點心思,對漂亮的欽差大人生了愛慕之心。
幻想美麗,現實殘忍,若是有一天她內心中的憧憬全化成了夢幻泡影,這對她該是多大的打擊。
但此刻,他可顧不得研究小姑娘的心思,而是轉身匆忙往荷塘邊走,這荷塘挖出的一切完全出乎他意料,他也很想知道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岑十三匆匆趕到荷塘邊,離很遠就聽著傳來增壽的聲音:“怎樣?我說此女是被人勒死的。”
“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岑九譏諷。
“大家都是瞎貓,有的連死耗子都碰不到,那不是廢物?”
增壽反唇相譏。
岑九大怒,岑十三擔心他發作起來增壽吃虧,快步往荷塘走,就聽一個士兵喊道:“大人,九帥,還有東西。”
另一個士兵大叫:“天,是死人!”
幾個士兵合力從淤泥中又挖出一具屍體。這屍體腐爛殆盡,衣裙還剩一些,滿是泥水,從頭髮和僅存的衣裙來看,是個女子。
士兵們忍著噁心,將屍骨送到岸邊。荷塘周邊都是腐臭氣息,增壽捂著鼻子,躲開老遠。
岑九也是一臉嫌棄,只有羅凡,手裡拿著竹竿去捅那屍體,啪嗒一聲忽然從破敗的衣裙中掉出個小盒子。
增壽捂著鼻子喊:“羅黑子,開啟那盒子看看裡面是什麼?”
羅凡彎下腰想都不想就拿起盒子,岑九看的直呲牙咧嘴:他也不嫌惡心。
羅凡拿起盒子,那盒子像是名貴木材做的,他扯下衣角將盒子擦了擦,盒子上有個不大的鎖頭,擦乾淨了看著黃澄澄的,應該是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