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條溝那天響了半天槍,也不知道傷著人沒。”
荊志義搖頭。
“志義啊,你說,國子真就是給日本人幹事兒嗎?”
“爹,您咋問出這糊塗話!他那個活兒您也不是不知道,國子可是咱這省上的特務頭子,他要是不給日本人幹事兒,日本人能留著他!”
荊繼富聽兒子說的也有些個道理。點了點頭,但緊接著又慢慢地搖了搖頭。
“國子是咱自個兒家的孩子,按說,國子不會。”
“唉呀!爹,還啥會不會的!國子對咱們,那是因為咱是一家人,可那要是對著別的啥人,可就不一定能象對咱們這樣了!這個理兒不是明擺著嘛!”
“那是!理兒是那麼個理兒,但咱咋瞅國子也不象是那樣的人!”
這會兒,倒是荊志義點了點頭。
“志義,你去看看白果你大哥幹啥呢,他要是沒事兒,讓他到上屋來坐一會兒,咱們一塊兒嘮嘮嗑兒!”
一會兒的功夫,白果就過來了,東扯西扯地嘮了一會兒,荊繼富忽然就看著白果問道:
“大侄兒,你說日本人在東山到底要幹啥呀?”
“噝,這個,還真就不好說。這日本人到咱這兒來,就是來禍禍咱來了,想來不會是啥好事兒。”
白果說著就站起了身,把披著的衣服往肩上拽了拽,走出門去,到院子裡各處轉了轉,又到後園子看了看,這才又回到上屋裡來。
“老東家,少東家,現在正是亂糟的時候,得小心著點兒!這幾天,咱還正琢磨呢!這日本人整天在咱這東山上也不知鼓搗個啥,咱這荊家溝就在東山下,這日本人真要是幹啥不是人乾的事兒,咱荊家溝可是打頭就得受害!咱正想,啥時,咱跟少東家再上一趟東山,看看這日本人到底在東山要乾點兒啥!”
“噝,這個事兒”
“上次咱和少東家上去了一趟,可也沒看出個啥來,這也有些個日子了,那東山也不知讓這幫日本人禍禍成啥樣了。咱們再去看看,不也心裡有個數兒嘛!再者說,他們日本人要真是打的禍禍咱荊家溝的主意,也別說禍禍咱荊家溝,就是想在咱這兒禍禍個啥人,咱也不能就這麼挺著!老東家少東家,不知咱這話說得對還是不對?”
白果說著話明顯的那身子就挺了起來,有些個豪氣襲上了身來。
屋子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好一會兒,荊志義說道:
“爹,咱看白大哥說得在理兒!那日本人真要是想在東山幹啥禍禍人的事兒,咱還不知道,還在這兒幫著他們整啥保安,那將來得讓人罵死!當然咱這保安也不是為他們保安,可人家外人不知道你是為誰保安!既然咱要保安了,那有啥不對勁兒的地兒咱還不知道,那叫啥保安!爹,白大哥說得對,咱和白大哥今兒夜裡就去。稍過一會兒,等人再靜一靜。咱們看看這些個日本人到底在東山幹啥!”
荊繼富端坐在椅子上,眼睛不停地眨動,看得出來,對白果說的這個事兒有些個動心,也有些個不放心。過了好一會兒,荊繼富說道:
“你們倆兒去倒是行,只是千萬要小心!把傢伙兒都帶上,事先看一看,別到時出麻煩!”說到這,荊繼富就對荊志義說道,“唉呀,你白大哥還沒有槍呢吧?讓你白大哥看看,羅局長給咱新拿來的那兩把短槍,哪把好使,拿一把,有個應手的傢伙兒!要去,最好等到後半夜再去!”
白果和荊志義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