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裡也是神廟唯一有光線採納進來的地方,再往後面就是神廟的出口。
“三長老有說什麼沒,李遇那小子應該是逃掉了,萬一找不回來,這次祭品就少了一個。”
吳秀娥像在溜園子,腳步慢悠悠的,明明在村裡還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這會一開口就跟嘮家常一樣。
她身邊的男人面上也無任何急色,看向鼎裡飄著青煙的香,“沒說,長老的意思很明白,要是有人跑了先給下馬威,以示警戒。然後再稍微給點甜頭,不過罰為主,甜頭不能給太多,多拉幾個人也沒事。”
江復庭隨著男人的開口,呼吸一緊,面上有些不敢置信。
他抿了下唇,後背緊繃,整個手臂都貼在了牆上,粗糙的木頭上還有不少倒刺扎進面板。
第一句還能質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等那男人把話說完,他就知道絕無可能。
居然是蔣黎!
這個訊息於他而言,還真是最大的驚喜。
沒想到他居然也在這。
他們兩上輩子結的是什麼隔世的仇,這輩子還非撞在一起不可了。
吳秀娥聽到他的話躊躇了一下,慢慢停下腳步,側過臉同他看向一處,略有遲疑地問道:“多拉幾個會不會太過了,我的意思是萬一……刺激過了頭,怎麼給甜頭都沒用,他們畢竟不過是普通人。”
蔣黎聽到後面這話,勾起唇角,輕諷道:“他們是普通人?何以見得,手也沒比我們多幹淨。再說了,你覺得三長老要的是他們的敬仰嗎?”
吳秀娥皺了皺眉,顯然不是完全同意他這個說法,但他說的又是事實,無從反對。
蔣黎溫和的笑著,好心給她解釋:“吳師姐,獨裁者從來都不需要多忠誠的信徒,天底下哪有忠心一輩子的人呢?只有足夠的恐懼,才能讓他們害怕和臣服。”
他說的話完全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內容,甚至和以往在長老和其他同門面前都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吳秀娥聽完以後錯愕的回頭看他。
蔣黎帶著眼鏡,所有的暗潮湧動全都藏在那薄薄的鏡片後面,凝聚在一起,化為臉上溫文爾雅的笑。
“這個就是三長老的意思。”他語氣平和,並沒有因為她的打量有一絲慌亂。
吳秀娥這才瞭然的點點頭,心裡剛起的一小撮疑惑,還沒來得及發芽就被扼殺在源頭
。
她應道:“我明白了,我會照長老的意思來的,他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暫時沒有了。”蔣黎說著從長廊裡走下來,向中間的青鼎踱步著,他望了望頭頂上刺眼的太陽:“這兩天特殊時期,晚上也是我在,有什麼異樣聯絡我就行。還有我聽說最近村裡來了幾個自己鑽進來的年輕人。”
他怎麼知道?
吳秀娥詫異了下,轉而想到昨晚村長來了一趟,那老頭子嘴巴就跟捅了簍子一樣,說的比她還快。
她知道蔣黎顧慮什麼,但被人快了一嘴,臉上表情多少有點不好看,像突然被人在背後告狀了一樣:“你放心,這幾個人已經被盯了好幾天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那就好。”蔣黎假似不在意的說著:“昨晚值班的師兄早上跟我說,晚上屍傀和惡鬼有異動,交代我這兩天多留心,我還以為村子裡潛進來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