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鞭炮一樣嘰裡呱啦的交代結束以後,他又對江復庭客氣道:“那就麻煩你了。”
麻煩也沒什麼好麻煩的。
江復庭一掛電話,就把自己這段時間瞭解的資訊毫不藏私的全扔了過去。
他發完資訊,突然站起來拿起外套往身上披。
白唐見他這陣仗,知道他又有了什麼想法,懶洋洋的靠在椅子邊,勾勾手指,憑空將自己掛在架子上的外套取過來:“準備去哪?”
江復庭走到房間門口換鞋子:“孤兒院舊址,上次沒來得及仔細看。陸長枯最大的問題就是在童年,老孤兒院是他長大的地方,那裡多少肯定會留點什麼資訊,今晚要是不趕緊去看,明天被警方查到捷足先登,到時候留給我們的連渣都不剩。”
他話說完,鞋子也已經換好,一轉頭白唐已經拖著拖鞋穿上外套,鬆鬆垮垮站著等他。
江復庭瞅著他露在外面的十個腳指頭,忍不住說:“你把鞋子換……”
他話到一半,手被人一抓,邊上景物一眨眼就瞬息萬變。
剩下一個“了”字,跟著他出現在了鳥不拉屎的孤兒院門口。
白唐無視他的吹鼻子瞪眼,捧著腦袋大大咧咧往裡走:“費那事幹嘛,穿給鬼看啊!”
江復庭:“……”
可不就是隻有鬼麼。
只是這次院子裡囚著的孤魂野鬼一看到他兩,就跟看到瘟神一樣,兩人前腳才踏入圈著的邊界,黑壓壓一群鬼濃得像迷瘴,被突如其來的大風一攪和,一窩蜂的抓緊時間往裡散,誰還有心思去管他們腳上穿得啥。
就算打個赤腳也沒人關注。
江復庭見著他們周身幾米,乾淨得連半點烏煙瘴氣都沒有,要不是前面不遠處的鬼全擠成一坨,還真能讓人以為這地方被清理過了。
他們兩人往前走兩步,這些野鬼就戰戰兢兢地往後退兩步,一直到他們走到建築大門口,一群黑沉沉的野鬼退無可退,全都擠兌在一起,活像個亂葬崗。
江復庭只是漠然地看了他們一眼,一群厲鬼卻依舊被他這簡單的一眼,嚇得全都拉攏著腦袋,一直等他兩走進去以後,才各自飛散開,找個角落老老實實地窩著。
建築裡的大致結構,有過上次那麼一趟經驗,他也算多少有些瞭解,只是上次帶著高雪,趕著離開,也沒有時間在這細細摸索。
一樓的教室裡灰塵積累得像雪一樣厚,簡單一掃,都看不出東西原有的模樣和顏色。
窗戶上大大小小形態不一的手印看著有些觸目驚心,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看到的手印顯然沒有上次那麼清晰了,開始重新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
至少說明,在這段時間裡,陸長枯沒有帶新的受害者在這裡動手。
江復庭直接就近
選擇第一個教室,果斷推開了門。
根據採辦的桌椅型別和大小來看,對孩子們的基礎教育都是根據年齡來劃分班級的。
比如他們現在所處的教室應該就是屬於三四歲的幼童,沒有桌子,只有五顏六色吸引眼球的小板凳,像江復庭這種身高的人即便坐下來,看起來也跟蹲著差不多。
可能跟坐著的人年齡過小的緣故,這間教室裡也並沒有什麼東西,簡單又純粹,勉強像一個幼兒園裡正兒八經給幼童設定的教室。
何況幼童的年紀還太小,身體素質單薄,本身人也還單純,這個年齡段就教化,風險實在是太高了,出現事故的機率是直線型翻倍的,所以也不存在動手,並不會出現什麼異常痕跡。
江復庭在這個教室裡兜完一圈,便頭也不回地走向下一間。